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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的一聲他便倒飛了出去,但他剛一翻身落地便再次攻來,體內又有一股力量透出。
陸鴻尚在回味方才劍上的怪異而熾熱的力量,見他身影瞬動再次搶攻上來也不接招,上前一步二指夾斷他的長劍,順手之間劍氣拂過;這一劍原本以何不思的實力決計無法避過,但這一次他偏偏在千鈞一髮的關頭仰面像泥鰍一般足不點地地倒滑了出去。
“哦~,田奎的身法”,
陸鴻笑了一笑,在劍試時他與田奎交過手,自然認得這古怪的身法。
何不思眉頭一凝,臉上盡****色,隱隱然有黑氣浮現,握拳之間發出“咔咔”的聲響,他低喝一聲雙足一踏腳下地裂三寸,長劍既斷便索性以雙拳硬攻,沒有任何章法,只是勢如瘋虎般般兇狠來。
兩人差距本就巨大,即便他進步神速比之陸鴻仍是相差太遠;陸鴻沒有興趣與他糾纏,手掌如刀切在他的手腕上,繼而探出手指點在他的胸口;手指剛一觸碰到他胸口就感覺到熾熱,他的身體竟好像發燙的烙鐵,而體內氣息暴虐,已然是入魔之像。
何不思手腕被他一切頓時疼入骨髓,但仍是咬著牙反手握拳迎面而來。
陸鴻指尖一發力將他震開,道:“夠了,我這逍遙峰是你放肆的地方嗎?”,
他非是疾言厲色,但自然帶著一種威嚴,何不思一怔,竟而沒有再攻,只是體內的靈力仍舊是源源不絕透體而出,好像要將他的身體都撐破。
陸鴻上前一步手指點在他胸口,將自身靈氣度入他體內,何不思體內的熾熱力量本能地劇烈反彈,但在陸鴻壓倒性的靈氣灌溉之下終是無法興風作浪。
何不思眼中戾色漸漸去盡,但他仍是面無表情,幾是毫無感情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背對著他。
見他心魔盡褪,陸鴻縮回手指,道:“你經歷坎坷,對力量渴望至此本沒有錯,但這等拔苗助長的邪功不過能滿足你一時,現在你就已控制不了自身魔性,以後還想有什麼作為嗎?”,
聽他如此說,何不思臉上寒意更重,道:“就算折我五十年壽也勝過被人看不起,生不如死的煎熬”,
陸鴻笑道:“生不如死?你入門之前的處境難道比現在好嗎?”,
“人,能忍的了多少屈辱,才受的起多大的富貴”,
何不思冷笑一聲,道:“是嗎?我從一出生時就開始忍,年幼時飢寒交迫,我忍餓乞討;舞勺之年,我一無所有,除了東討西湊別無他法,依然忍耐著;待我成年後,我以為入了仙門就能出人頭地,便砥礪修行,如苦行僧一般,可入門之後呢?我一忍再忍,但越是忍讓一分別人就多欺我一分,事到如今,不是我何不思自甘墮落,而是他們逼我至此”,
閉上眼,兩滴淚水劃落,他旋即睜開眼睛:“哼,田師兄說的沒錯,在這殘酷的修界,實力才是一切,恩情,良善,忍耐,統統都是笑話”,
“田奎?”,陸鴻笑了笑道:“與虎謀皮之人未必都有降龍伏虎的本事,但總要有虎口逃生的能耐,何師弟,你有嗎?”,
何不思哼道:“若論修煉的天資我是及不上他,但要是論虛與委蛇的虛偽,陰謀害人的本事,他田奎未必就比得上我何不思”,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已經儼然變了一個人。
再不是當日那個膽怯懦弱但謙恭有禮,身處逆境卻不改善良的何師弟了;現在的他已心如鐵石,毫無情感。
陸鴻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回你的煙雨樓吧,以後莫再踏足我這逍遙峰了”,
何不思道:“或許有朝一日我必會墮入魔道無疑,但你的恩情我總會記得,告辭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飛出逍遙峰。
陸鴻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若虛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