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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所感地男紛低頭，看向秋思凡所坐的位置。
這一看，便怔愣住了。
只見男生長眸黑如深潭，渾身爆發出一股凌厲的攻擊性。那是獨屬於被入侵到領域的雄性特有的敵意。
不加掩飾，張揚又暴戾。
程璟彥、楚翎寒……
他今天已經把醋吃夠了。
前者是程榆親哥，說實在的，吃他的醋確實沒必要，也確實會顯得自己小肚雞腸，秋思凡不好發作，更不好直言，可是他確實是醋了。
而楚翎寒不一樣，這是對他榆榆抱有不該存的心思的外人。如此一來，秋思凡便不用再隱忍收斂，可以放肆申飭。
寒意從腳底直竄而上。
……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歲的男生，楚翎寒被他這樣警告性地盯著，一時半刻還真有被震懾到。差點以為自己遇到什麼洪水猛獸。
眼見著楚翎寒一動不動，彷彿被釘死在原地，程榆回頭輕拽了他一把：「好了，我就出去和前輩談會兒話，又不會怎麼樣。你別擺出那麼可怕的表情。」
秋思凡沉默地抬眸看了他一會兒。
這時，他還並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程榆無奈嘆氣，傾身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說完後起身。
隔了大約半分鐘。
楚翎寒就看到，原本如果遞過去一把斧頭能二話不說提斧砍向自己的人，像是服輸一樣，將鋒芒悉數收斂起來。
「只給你們十分鐘，超一秒都不行。」
從席座上起身離開，兩人乘坐電梯來到一樓酒店。
一樓中央有座巨大的噴水池，因為這周圍都沒什麼人，除了細流嘩嘩沒有任何吵鬧聲，非常適合靜下心來談話。
程榆見差不多，駐足喊了聲楚前輩：「您有什麼要問我的？」br/
「程璟彥他……說的都是真的，你在和剛才那名男生交往？」
時至今時，楚翎寒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程榆是喜歡自己的，特別是前陣子，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
直到楚翎寒將內心的困惑都說了出來，程榆愣了愣，一時間都沒敢相信。
他完全沒想到會因此造成楚翎寒的誤解。
可這樣一來，會讓對方誤會自己喜歡他，也就解釋得通了。
雖心有不忍，但該解釋的還是得解釋清楚。程榆便咬咬牙道：「其實是因為您和秋思凡長得有些像，所以我才……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會讓您誤會。」
楚翎寒表情不變。
「……果然是這樣嗎。」
半晌，很輕地勾了勾唇，聲音很低，像是自嘲，「原來我只是沾了我這張臉的光，你從來沒喜歡過我。」
被發好人卡，楚翎寒心情明顯低落，程榆甚至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自我懷疑。
「也不能這麼說，楚前輩。只是我對您的喜歡和對秋思凡不一樣，對你，我可以是當前輩的敬重，也可以是當朋友的和善。」程榆想道，「況且不止是我，你的家人，粉絲，還有劇組的大家……有很多人都喜歡你。一定還會有人喜歡你的。」
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楚翎寒心中怔忡。他緊盯著少年的臉，見後者一直在顧忌什麼似的，時不時低頭看眼手機。
猜出緣由後，楚翎寒竟然微微笑出了聲：「十分鐘到了？」
「呃，嗯……」除了侷促，更多的是不好意思。程榆指尖撓臉：「我該回去了，我男朋友他……沒什麼安全感，我怕他過來抓我回去。」
微弱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楚翎寒目光越過他，不知道停留在什麼地方。開口：「他已經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