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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絕望之中,即便是一根稻草,也會死死的抓住不放的。
他微微一笑,笑容有一點點愉快,修長的手指拈起拈起光滑的黑子,按在棋形的眼位:“然後,他就是我的了。”
那一刻,想必會十分的愉快。
二,四,六,八,十……
當桓遠寫出第二十首詩,在場眾人看著他的眼神,已經有些像看著天外飛仙。
曾有人懷疑桓遠是自己從前寫著早就攢好的,要求現場命題作詩,可是桓遠照樣接來,聽過命題後便拿起筆,期間的間隔連走七步路的時間都不夠。
可是這樣近乎批次生產的詩文,卻並沒有乾枯晦澀之嫌,甚至也不見有雷同相似之處,文采更是華美端麗,令人心折。除了藍衫青年,王意之謝印之,楚玉一行人還能保持點冷靜外,其他人的情緒簡直都近於狂熱與敬畏了。
這不是一首兩首,而是接連做了幾十首詩,身為讀書人,在場許多人都有過文思滯澀的時候,曾經為一個句子絞盡腦汁,何曾見過如此宛如傾流直下的文采?
古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是這前半句成立的前提,卻是在彼此相若的條件下,桓遠壓抑兩年,此刻噴薄而出,此時竟是映襯得一干人等黯然失色,對他心悅誠服了。
相比起桓遠的光輝萬丈,楚玉簡直就被遺忘到了天邊的角落,現在她唯一的價值,就是一個替喝酒的。
幾杯酒尚能忍受,太多了也不行,而雖然特製的酒觴內盛裝液體不多,可數倍疊加起來還是很驚人的,喝下第十杯酒後,楚玉雖然還沒有醉,卻已經開始刻意的控制飲酒量,從水中拿起酒杯時,都好像不經意的歪一下手腕,倒去大半杯,最後甚至乾脆整杯一起倒進泉水裡。
可是那時候已經沒人理會她喝不喝酒,因為大多數人都以一種接近迷狂的態度,等待桓遠的下一首詩。
二十,二十二,二十四,二十六……詞詞璀璨,句句華章。
到了第三十首詩時,就連藍衫青年,也不由得抬起頭來,看了桓遠一眼。
這場楚玉臨時起意參加的詩會,最出風頭的,不是放蕩不羈的王意之,不是沉毅的謝印之,不是那個不知道是否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千金公子,而是作為槍手,最開始僅僅被看作楚玉附帶的桓遠。
酒觴第十六次放入流水中時,琴聲卻沒有響起來,藍衫青年抱起古琴,慢慢的走出亭子,他來到桓遠面前,看他一眼後冷冰冰的道了四字:“卿本佳人。”
隨後頭也不回的離去,任憑裴述如何呼喚也未停頓。
第一卷 春日杏花吹滿頭,誰家年少足風流 第三十二章 千金公子蕭
卿本佳人,後面四個字那青年雖然沒說出來,但楚玉甚至不需要勞動腦細胞就能接上:奈何從賊。
這下子,完全可以肯定了。
藍衫青年認識從前的山陰公主,又或者,曾經吃過什麼虧之類的。
望著青年的背影,楚玉有點不懷好意的想:至於他能吃什麼虧……在山陰公主面前,還能吃什麼虧呢?
裴述幾番都喚不回藍衫青年後,神情為難的走到楚玉面前,道:“子楚兄,蕭兄雖然不近人情,但是也絕非不講道理,你從前是不是開罪過他?”
楚玉聳聳肩,無所謂的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沒有,也許有,可我忘記了。”
見從楚玉這裡問不出什麼端倪,裴述又去向其他人賠罪,沒了操琴的人,詩會便少了一半的風雅,其他人分別過來認識了桓遠,詳談片刻後,還是一個個的離去。
那藍衫青年雖然好似處在隔絕的空間,可是他對詩會的影響之大,卻出乎楚玉的預料,就如同眼前這些人,都很傾慕桓遠的文采,可是卻好像有什麼顧忌一般,不願深談,結識之後便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