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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可怕。雖然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但他本能的不願意去相信,有爹總比沒爹強。他寧願煩惱他爹為什麼討厭他不理他,也不願意頂著外人的身份思考他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被關起來的那段日子又累又苦,也讓蘇廂深深地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只念過幾天書,身子又不好,脫離蘇家獨立的想法完全是天方夜譚。許念和林決的出現像是巨石投進湖水,在他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波瀾。
原來還有這樣一種日子,瀟灑自在,來去如風。
他喜歡許念,依賴許念,她給他母親一樣的照顧,又同他像朋友一般的親暱。這是他不知道是前十四還是前十二年從未體驗過的感受。這種依賴反而讓蘇廂心中燃起了迅速長大的渴望。他已經承受了他們太多的恩情,除了救命之恩,還有陪伴、關心,以及點亮他碌碌一生的燎原之火。
他需要長大,需要成熟,他應該學會獨自面對。可他沒想到事情遠遠超乎他的想象,早在見到他爹對他笑臉相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兒,只是他爹的狠心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耳邊的風呼呼作響,人聲、馬聲、車聲都隨風飄散在腦後,他瘋狂地往前跑著,腦子裡甚至不合適宜地想著:或許我真的不是我爹親生的吧,不然他怎麼捨得做出這種事兒?
堪堪擦著馬車穿過馬路,一抬眼就見到許念和林決焦急的眼神,蘇廂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
我真是沒出息,他想。本來已經說好自己解決,結果慌了手腳不自覺地跑到昨天的客棧了。羞愧之餘,他又覺得釋然。他不想拖累許念和林決,但腳步已經不由自主的朝客棧門口飛去。
得救了。蘇廂撲到許唸的懷裡,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身後的家丁被馬車耽擱了片刻,緊跟著朝這個方向撲來。昨天還哭喊著接小少爺回家的人,現在都端著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像趕著捉姦夫浸豬籠一樣。
許念皺眉,回趟家就能把孩子嚇成這樣,她倒要看看這些人想要如何。撲上來的家丁橫著眉往許念懷裡撈去,卻被劍重重砸在臉上,劍鞘在他鼻樑上砸出半掌寬的一道紅痕。
沒等他開口,許念先問道:“何事?”
“閃開!別逼我出手!”那人眉頭一橫,咬牙威脅道。
許念哼了一聲,大庭廣眾的,看他們的樣子是不想動手,就算動手她和林決應付起來也是綽綽有餘。
“人我帶走了,回去給你們老爺報信吧。”許念甩下一句就攬著蘇廂往屋裡走。
身後五六個家丁暗自交換眼神,為首那人點點頭,往裡衝去。林決換步上前,一掌砍在他肋下,家丁頓時捂著胸口趴倒在地。大概是蘇老爺下了死命令,這群人索性不怕鬧大,擼著袖子衝上來圍住林決。早上出門的時候兩人就合計,要是蘇廂要跟他們走,他們少不得跟蘇府的人有一場衝突。
因此林決身上也帶著劍,反手抽出劍握在手裡,靜靜跟幾個家丁對峙,誰也沒有先動。客人們見了一樓劍拔弩張的架勢,跑的跑逃的逃,都藏好了不敢多看,只有角落裡還坐著一個人,許念瞥了一眼,那個吊兒郎當的青爺一條腿踩在板凳上,另一條腿搭在隔壁桌子上,整個人仰臥在兩張桌子間,一手託著腮,另一隻手拿著茶杯蓋翻來覆去地轉著圈兒,擺明了要看好戲。
許念撇撇嘴,這架勢,給二斤瓜子說不定他能看上一天。
樓下的家丁大概是不耐煩,終於出手,林決前後的兩人一個揮拳向他腰砸去,一個直接踹向他腿彎,大概是想讓林決摔個狗啃泥,不過這些家丁顯然只是身體發達技藝稀疏,對付蘇廂一個小孩子還差不多,對上林決這樣會武功的就差了好幾個十萬八千里了。
許念在樓上津津有味地看著撲到樓梯口的家丁一次次地被林決擋回去,惱羞成怒進而毫無章法地攻擊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