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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喊著什麼,兩人一愣,先只道是風吹,但側耳細聽,竟真的是人的聲音!
尹延年皺眉,順手揀了根樹枝,囑咐她不要出去,隨即悄無聲息地摸出洞口。晏荷影等了一會兒,終是放心不下,於是也揀了根粗大的樹枝握在手裡,順著洞壁慢慢往外走。這島自己和尹郎早不知來回翻找過多少遍了,根本就沒旁的人嘛!
到了洞口,她偷偷伸頭,見遠處的海灘上,居然真的有人!還不止一個,竟有十餘人之多!這些人俱做漁人打扮,尹延年正和他們說著什麼,但相距太遠,聽不清楚。她一驚,不禁想到,糟了糟了,莫非是海王幫的那些惡人?但凝目細看,這群漁人對尹延年似乎並無惡意,相反人人喜笑顏開,如獲至寶。
她正驚疑不定,見尹延年已轉身,往洞口慢慢行來,他腳步遲滯沉重,似拖著千鈞物事。她忙迎上去,見他面色發白,極其難看。
他抬頭,見她滿面驚惶,一怔,方悟是自己的臉色嚇著了她,連忙安撫她,道是一群漁夫湊巧來此,剛才已答應他,等下他們走時就順便帶他倆一起回中原。
未待他說完,她如聞噩耗,霎時間只覺得天旋地轉。尹延年一把扶住她,滿面驚憂地問道:“荷影,你怎麼啦?”她定了定神,搖頭,渾身發軟,道:“尹郎,我,我們……”想說,我們不要回去,好麼?但話出口卻成了:“我們真的要離開這兒,回……回去嗎?”
尹延年避開那雙盈盈欲泣的眼睛,低應道:“是!”
良久,聽不到回答,他強忍難當的痛楚,抬頭見她正痴痴地凝視著自己,那模樣,彷彿只要眨一眨眼,自己便會立刻從這個世上消失不見了。她悽然落淚,哽咽道:“尹郎,回去了……我……就又是寧家的人了?”他喉中哽咽,不能回答。
海風拂過,雖是盛夏,卻帶來了一陣徹骨的寒意。這寒冷吹進二人的骨髓之中、心海深處,一時二人竟都不知自己身處何方,此是何世!淚眼相對,都望見了對方瞳仁中的絕望、不甘,而又無可奈何。
良久,晏荷影萬分艱難地放手,道:“你……叫他們稍等一下,我……去收拾收拾。”
尹延年茫然道:“荷影?”晏荷影轉頭,極是艱難地道:“尹公。子……還是叫我……晏姑娘……更……好一些。”疾步回洞,卻不見尹延年眼中也是深入骨髓的哀慟。
沒拿什麼物事,二人就來到海邊。眾漁人忙迎上前來,漁老大姓華,雖人到中年,卻英俊出眾,風度翩翩,談吐亦甚是文雅得體,令人油然而生出好感。而令晏荷影印象最深的,則是他左眉尖上的那顆硃砂紅痣。
登船離島,一路回去,中途也沒停下捕魚。華老大說是出海日久,恐家中的妻兒惦念,是以日夜兼程,僅只三天,船便到了一個名喚川頭的大碼頭。
尹延年付了船資,謝過華老大,與晏荷影來到緊挨碼頭的大鎮內。在靜謐、安閒的無人小島上待了四個多月,現又身處這人流如潮的市集之中,二人均覺吵鬧喧囂不堪,便是路旁小販的吆喝聲,亦如打雷一般刺耳。
二人先到沽衣店,買了兩套書生長衫。在船上華老大倒是拿了兩身漁人的衣裳給二人換過了,晏荷影也把那張假面又覆回了臉上。現上岸後仍著漁裝,二人均感不自在。之後,二人尋了家客店,要了兩間客房。
晏荷影在房內仔細梳洗了一番,又換了裝束。望著銅鏡中自己細眼方巾的樣子,想起自上船後,尹延年便處處迴避自己,話更幾乎不說,再想想數月來的遭遇,頗有夢幻之感。正發怔,有人輕叩房門,啟扉一看,是店夥計受尹延年之託,催請她到前面的酒樓上用飯。
晏荷影匆匆下樓。店夥望著她的背影,心中嘀咕:這兩個傢伙搞的什麼鬼名堂?進房時還是打魚的,出來倒都成了書生?莫非是巨鯊派的人,要來搶佔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