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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的殘酷無情和荒謬絕倫,使瞿秋白萌發了對&ldo;政治&rdo;的極度厭倦,也使瞿秋白開始了對自己人生道路的反思。據陸立之在《深藏在心底的瞿秋白及其它‐‐王明對瞿秋白的打擊迫害》(3)中回憶,在蘇聯時期,攀上了米夫做後臺的王明,就開始對瞿秋白百般陷害,甚至必欲置瞿秋白於死地而後快。王明等人先是在莫斯科的中山大學內捏造了一個&ldo;江浙同鄉會&rdo;,說這是一個&ldo;反黨的秘密團體&rdo;,而背後的&ldo;大頭頭&rdo;就是瞿秋白。於是,來了一場氣勢洶洶的清查運動,向忠發在大會上宣佈:&ldo;在共產黨內搞同鄉會活動的人,都要槍斃!&rdo;陸立之回憶說,運動&ldo;升級&rdo;後,&ldo;有人被捕,有人失蹤,還有人上吊自殺了。列寧學院有幾個中國同學在休假日自己烹調中國菜小酌,熱鬧了一陣。因為他們的方言別人聽不大懂,王明的耳目就做了匯報,於是,就說他們在開會,以圖製造&l;江浙同鄉會&r;的口實。&rdo;在運動中,瞿秋白的胞弟瞿景白被王明誣為&ldo;瘋子&rdo;,最後&ldo;失蹤致死&rdo;,而&ldo;這頂瘋帽本想扣在秋白頭上但沒有得逞,就讓瞿景白做了替身。&rdo;&ldo;江浙同鄉會&rdo;的棍子未能直接打倒瞿秋白,米夫、王明們便乾脆&ldo;向秋白直接誣陷&rdo;,&ldo;米夫硬說秋白和黃平都有神經病,強制送精神病院檢查。&rdo;再後來,米夫和王明又編寫了一份《共產國際對中共代表團的譴責決議》,把一頂&ldo;分裂主義&rdo;的帽子扣到瞿秋白頭上,理由是以瞿秋白為首的中共代表團在中山大學學潮中犯了&ldo;分裂主義&rdo;的錯誤,&ldo;助長了託派小組織和其他反黨活動。&rdo;&ldo;最後,米夫又甩出王牌,必欲將瞿秋白置於死地,也就是把拎在手裡的另一頂&l;託派&r;帽子硬扣瞿秋白,大家可以想像:20年代末和30年代初,這是一道催命符,米夫甩出這件法寶,喜形於色,料定瞿秋白逃不出他的魔掌。&rdo;只是因為史達林最終並不認可米夫的構陷,瞿秋白才免於一死。然而,瞿秋白身雖未死,心卻在開始死去。陸立之文章中說,其時的瞿秋白&ldo;對所謂《譴責決議》和&l;分裂主義&r;的新帽子等打擊逆來順受,有時候他還嘲諷自己,輕輕地哼著越劇&l;是我錯&r;的曲調。但實際上他內心裡是極度苦惱的。楊之華說:由於景白失蹤又被說成是&l;瘋子&r;,他告誡(另一胞弟)雲白必須言行謹慎,憂慮許多可能發生的事,他好幾天連續失眠。以前那種說笑歡快的家庭氣氛也消失了,夫妻倆都憂心忡忡,不知將會突發什麼事故。但大白天,秋白仍是泰然自若的樣子。&rdo;在這社會主義的蘇聯,瞿秋白其實生活在一種&ldo;紅色恐怖&rdo;之中,人生安全毫無保障。他的&ldo;逆來順受&rdo;,他哼著&ldo;是我錯&rdo;的自嘲,都表明他已無意於去與那些&ldo;黨內同志&rdo;爭是非、論短長,表明他政治熱情的冷卻。不難想像,在那些連續失眠的夜裡,瞿秋白一定對自己的政治道路有一遍遍的反思。數年後的《多餘的話》中,有一句自成一部分的話:&ldo;我的政治生命其實早已結束了。&rdo;不妨說,在這種&ldo;紅色恐怖&rdo;中,在這些連續失眠的蘇聯之夜裡,瞿秋白的&ldo;政治生命&rdo;正在死去。《多餘的話》最後一章《告別》,是以這樣一句話開頭:&ldo;一出滑稽劇就此閉幕了!&rdo;這句話也自成一部分。我想,在蘇聯的那些不眠之夜裡,當瞿秋白一遍又一遍地反思著自己的人生選擇時,一定已有強烈的滑稽感一遍又一遍地襲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