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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以及白晚參與楚熙登位大典的時候,楚潯才知道,楚熙能夠放心地陪著少年才俊去賞花賞雪賞月亮,還真得多虧了這些想封侯拜相想瘋了的臣子。
也罷。楚潯放下心思,索性跟著他們去了。
這場面的浩大,幾乎不小於楚渝的登基大典。從天下各處趕來的百姓、士子、官吏,把整個定安城都堵滿了,甚至有的只能在城外聽城裡那些人的傳話。
倒不是楚熙有多麼得人心,而是楚熙身為女子,以女子之身平叛了臨州之亂,以女子之身犯了欺君之罪還能從京城平安無事回來,甚至被朝廷承認地位,以女子之身血洗涇州,掌握軍權,以女子之身大敗元軍,把匈奴趕出了涇州。這樣的功績,身為男子都不可能辦到,可是楚熙,這個小小的甘陵郡主辦到了。
他們想看看,這位前所未有的女侯爺是不是三頭六臂,長得神魔鬼怪,或者是有什麼神佛護體。
不過當有些人見到楚熙,他們大多會嘆息了。因為這樣美貌嬌弱女子,似乎只要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這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那個殺伐果斷,殺人不眨眼的魔女?
好在,總有幾個不會以貌取人的人,指著穿著侯服的楚熙,大聲嚷嚷著:“瞧瞧,這就是我臨州郡主,老子以前跟著郡主去草原狩獵,郡主比那些將軍英勇多了!”
諸侯立國比天子登基的儀式簡單了許多。但是該有的禮節一個也不會少,從半夜開始,到翌日暮色四合,經過的繁文縟節起碼有數十道。
楚潯站在搭建好了的封侯臺上,身邊是白晚和楚笙。
白晚手裡捧著諸侯立國的印綬,楚笙手裡捧著代表朝廷承認的禮器,而楚潯手裡,則是那道昭告天下的聖旨。
以蘇恆為首的文臣站在右手,個個穿著暗紅色的朝服,以張徹為首的武將則穿著硃紅色的朝服站在左邊,所有臣子都手持板笏,神色肅然。
一聲唱喝,莊重的禮樂奏起,楚熙穿著隆重的朝服,頭頂平天冠,足踏麒麟靴,在一群衣服華麗的世家大族少年簇擁而來。
凡是走過之處,所有的人都像浪潮一樣跪倒在地,一波接著一波,直到群臣不能上去的封侯臺。
楚熙一個人走了上去。
當她穿著萬戶侯的侯服,挾著君王之威,身後跪著千千萬萬的子民,一步一步走向楚潯時,楚潯不免白皙的臉色就越發白了些。
戲言成真,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她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縱容楚熙,還是在縱容自己。
如果……她極力反對楚渝,用兵權讓楚渝屈服,是不是楚熙就不會走上這一步?
如果,她當初真的就以弒君的罪名,斬殺楚熙,是不是大陳就會穩固如山,她也不必再去擔心楚熙會不會反,會不會和她對立。
世間女子,唯有一個夢。她們都希望自己所心愛之人,能夠頂天立地,可以叱奼風雲,成為自己的英雄。她楚潯,偏偏與世間女子不同,她愛的不是英雄,是一個女子。
她的心願也與別人不同,她更希望她喜歡的人,平庸一點,不要頂天立地,不必呼風喚雨,只要她快活地馳騁天下,與她攜手,同看花開花落,共享雲捲雲舒的日子。
可惜,這樣的想法,怎麼想都是多餘,是奢侈。她是要保江山的長公主,而她的愛人,從這一刻開始,就是要奪天下的秦侯。
即使她沒有這樣的心思,她駕馭的臣子,也會逼得她有這樣的心思。
興許是天太冷了,楚熙從面無表情的楚潯手裡接過聖旨時,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冷得讓楚熙不由打個冷戰。
抬頭去看楚潯,那深不可測的雙眼裡,充滿了悲傷和無奈。
她在悲傷什麼?是眼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權力,而無法回頭的身不由己麼?
楚熙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