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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晚餐是沙利葉自告奮勇要做的,他期待這個機會已經很久。
他提出做晚餐的時間剛剛好,唐念因為剛經歷過傷心事,正好依賴著沙利葉,所以沒有任何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她晚餐想吃沙拉,兩個人一起逛超市,為了享受獨處時光,沙利葉遮蔽了所有人。
一切都很美妙,按照沙利葉的計劃進行。
唯一出的差錯是他把所有蔬菜都煮熟了。
正在擺盤思考放什麼醬汁的時候,沙利葉聽到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的唐念說,“我還沒有生吃過甜菜根,聽說生吃會有甜甜的口感。”
生的?
沙利葉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他一言不發,迅速開啟手機上網求證。
隨後微微蹙眉,低頭看著熟爛的菜葉,有些遲疑,“為什麼網上都說沙拉是生的?”
“沙拉本來就是生的啊,熟的不就變成炒時蔬了?”
唐念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問,“怎麼了?你把沙拉做熟了?”
“當然沒有。”沙利葉微笑著搖頭,對她溫聲說,“快好了,先坐下來,再看會兒電視,馬上還。”
然後平靜又自然地拿著瓷盆,轉身走向儲藏間。
將門關好,他嘴角的笑容一秒鐘消失,面無表情地對著空氣說,“拉斐爾。”
寂靜的空氣間倏然出現了無形的漩渦,連空間和光線都被扭曲一瞬。
下一刻,狹窄的房間被耀眼聖潔的光輝填滿,寬闊巨大的六翼撐滿牆壁,一瞬間將周遭的景物照耀得如同曝光過度的相機。
擁有一頭金色短髮,面容雌雄莫辨的天使站在層層疊疊的羽翼之下,手持冷冽奪目的長劍。
他睜開眼,目露錯愕。
“沙利葉!”拉斐爾緊張地向後退了一步,羽翼緊緊壓在背後的牆壁上。
發現自己退無可退,他的眼神落在面無表情的沙利葉身上,一時間畏懼、警惕、思索、懷疑等各種神色交織而過。
環顧四周,神聖的羽翼在逼仄的房間裡顯得有些窘迫。
“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裡?你有什麼事?”
眼神從沙利葉面容上飛速掠過,拉斐爾身體緊繃,目光閃躲,不敢直視眼前的銀髮墮天使。
“你的眼睛已經找回來了?”
沙利葉微微頷首,淡色的唇瓣向上勾起友善的弧度,面容如被春風拂過,“拉斐爾,好久不見,我需要你的幫助。”
這句話使得原本就很緊繃的拉斐爾更加緊繃了,他有些崩潰地問,“你又想對我做什麼?上一次你讓我幫助你,然後把我鎖在神殿裡,梅塔特隆已經罰我修了十座神殿了,你這次又想做什麼?”
“這次很簡單,”沙利葉拿出手中的陶瓷菜盆,對他說,“我需要你救活它們。”
拉斐爾是眾所周知的治癒天使,吹響過末日審判號角,引渡過亡靈。
可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和這盆煮熟的菜有什麼關係。
但拉斐爾沒有讓自己表現得太詫異,因為眼前的天使是沙利葉,沙利葉說出什麼樣的話都不奇怪。
“你再去……買一份,不就行了?”
沙利葉搖頭,語氣低落,“那不一樣,這些植物是我和她一起買的,是她親自選的。”
拉斐爾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生氣,至少不要在沙利葉面前生氣。
“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治癒它。”沙利葉溫和地笑了,“我知道你是掌管治癒的天使,整個水晶天只有你最厲害。”
“……”被誇了但不高興。
拉斐爾望著一盆褐綠色的水煮菜,眉宇也染上了愁緒,“我雖然掌管治癒之術,但跟做菜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