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頭頂似乎有個炸雷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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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靜月甫一步入吹雪院的正院,入目眼簾的,便是那,跪了滿滿當當一地的、蘭馨苑的奴才們。心中雖是當下惱恨萬分,腳步卻仍舊未停下,隨著青黛的引領,踏入了廳內。及至見到了,髮髻凌亂、目赤面紅、衣衫上有著兩個明顯的不同鞋底花紋的足印、整個人卻是如同一根癱軟的麵條,有氣無力的斜趴半跪在地上、盡顯狼狽模樣,大概齊,是因著劇烈的疼痛,又不得不佝僂著雙腳,身體也蜷彎成了如同一條奇異的蛇形曲線,正努力的昂起頭,向著自己投來感激和求救目光的王香草,南靜月的腳下,到底還是打了一個踉蹌。也沒顧上細思一番,那兩個足印,是拜自何人的,自然也就沒先看一看,堂前廳裡、這現下的局面了。
南靜月只覺得,深埋於內心深處許多年來的那些,由始至終對先夫人季玉柔的嫉妒、惱恨、憤懣,打從心底裡頭對燕映諾的討厭、憎惡、不滿,只因著形勢,卻無可奈何,而不得不壓抑了十數載之久的怒火,在此時、此刻、此地、此情、此景的觸目刺激下,終究還是,抑制不住、連綿不絕、源源不斷的,自內而外、盡數噴湧而出。一向自詡端莊賢惠、在人前也慣是做出一派溫和無爭、氣質寧和的南靜月,還是端不住了。
端不住了的南靜月,便是頭一遭,當眾失態,不管不顧的,徹底爆發了出來,語氣中頗為凌厲,望向燕映諾,憤怒的高聲咆哮著:“諾姐兒!香草到底是我蘭馨苑的正頭管事媽媽,怎由得你如此虐凌、欺辱、作踐與她!”
“青黛,喚花楹上茶來!”
“放肆!”
“放肆!”
從未見過南靜月如此模樣的燕嶽,被震驚到了的同時,耳中,也在下一瞬間,響起了分別來自於燕映諾、簫寒涯、燕靝書三人的,幾乎是同時出口的三道聲音。
伴隨著這三道聲音,接踵而至傳來的,除了面南次位而坐的燕靝書用手大力拍了桌子一下的聲音,還有青黛丫頭毫不見慌亂、脆生生的回應聲:“是!”燕嶽便見眼前一道蔥綠人影,迅即從廳內離開。
哎呦喂。大娘子啊。您便是要發作,怎的也不看看這局面啊。再說了,這從來,您的發作,二小姐也從不曾怵過啊。何苦如此失態呢。簫大人這火氣,可是才平息下去沒多久啊。這不,相爺大概正想借著問香草話,來一出糊塗斷案呢。您這可好。唉。二小姐真是如有神助啊。腦袋似只鵪鶉一樣,低的不能再低的燕嶽,在心裡為南靜月深掬了一把同情,同時再次被燕映諾的能耐給折服了。
這婦人!好生的不曉事!便是要發作,怎的也不看清這眼前局面啊!本相在此,尚且自顧不暇,一時半刻卻也不能與簫寒涯那黃口小兒,仔細出言分辯,正待向香草問過了話,糊塗了了此事便罷,你偏又要上來胡攪蠻纏!一直在次主位上如坐針氈的燕靝書,滿心怪責著南靜月,看過去的目光,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怨懟。燕靝書自知,自己心下更多的,還是那種時不與我的惱恨。
除了王香草以外,其餘正跪在地上的,蘭馨苑的一眾下人們,更是不敢抬眼,只能判斷出,那道女子聲音顯然來自於二小姐。卻也能聽出,那另外兩道“放肆”的男子聲音飽含威嚴,語氣均是盛怒不已。當即心下皆是一個咯噔,更是害怕。紛紛把頭垂得更低,身子跪得更為筆直。
簫寒涯坐在面東主位上,?睨著南靜月,只沉著臉,不發一言。
燕映諾望著挺胸昂首、兀自站立在廳里正中、滿目噴火的南靜月,朱唇輕啟:“大娘子有禮!請坐!”
“諾姐兒,你休要和我這般虛偽做作!我只來問你,你為何如此對待香草?”被簫寒涯和燕靝書兩聲厲叱,喝得冷靜了些許的南靜月,因著與簫寒涯從未曾謀面,卻還是顧不上思量。努力壓下了些火氣,試著轉用了略微平靜一點的語氣,再次質問著燕映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