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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睢沉摁住她指尖, 人沒動, 捱得如此近, 嗓音低低啞啞的道:「只敢在電話裡對我哭, 見了面……一個字都不告狀了?」
顧青霧沉默個半響, 濃翹的眼睫在小弧度的輕眨,老實坦白說:「我被氣暈理智了,才會一時情急哭的, 現在回想起來,都是成年人了,認賭服輸是應該的。」
聽完她這番話,賀睢沉反應冷靜,都沒笑一下:「你我之間,你到分得清楚,年紀越大,還遠不如在南鳴寺時與我親近。」
顧青霧隱約覺得是說錯話了,及時補救,抬起手臂去抱他脖子,啟唇的聲音撒嬌:「我在外面被欺負了,像個小朋友一樣回家找家長告狀,這種行為會不會被笑?」
「你找我告狀不是天經地義的事麼,誰笑你?」
賀睢沉深邃的眸色掃向她,無形中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彷彿是在說:誰敢多嘴,就弄死誰。
顧青霧心口熱熱的,更加用力抱緊他,臉頰貼著男人下顎,喃喃道:「哥哥,我就是氣香家一言不合毀約,他們負責人還理直氣壯的說是給我個教訓,我就算犯了天大的罪,用的了姓周的那個女人來教訓我麼。」
賀睢沉眉骨間的褶皺深了幾分,長指摸摸她的臉,低聲說:「我會給你個交代。」
顧青霧微低頭,紅唇印上他的指腹,帶著一抹柔滑的觸感。在男人眼底眸色逐漸加深時,隨後,又踮起腳尖,主動去吻他:「獎勵你的,不辭辛苦的連夜從泗城坐車趕到酈城來。」
賀睢沉扣住她後脖,在這半暗的玄關處,無聲無息地與她唇齒交纏了會,手掌卻很有分寸,這樣的親熱無疑是在折磨著他本身。
顧青霧隱約是能感覺到他在剋制,心跳的厲害,暗暗深呼吸了口氣:「哥哥,你是不是想了?」
賀睢沉手掌將她要抬起的腦袋壓下胸膛前,薄唇溢位低低的笑:「有點那個意思,你去床上躺著,我先去洗個澡。」
這會才五點不到,兩人獨處一室很容易發生點什麼。
顧青霧臉紅,從他懷裡跑出來,卻沒進臥室,繼續窩在了客廳沙發上。
因為這裡可以看到賀睢沉,去床上就看不到人了。
她扯過毛毯裹住自己,只露出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注視著賀睢沉將行李箱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套整潔的藍色系西服,他穿這種顏色的,會襯得整個人出塵般乾淨。
賀睢沉單膝半蹲在地上,將衣物取出來,忽然側眸,視線似笑非笑看向她。
顧青霧立刻將臉埋在膝蓋上,烏濃的長髮順滑的披散在腰際,模樣不知多惹人疼,也引得他喉結微微滾動,薄唇勾起的弧度像是能感染氣氛,看上去異常和諧。
三分鐘後。
等男人腳步聲消失在衛生間,顧青霧才抬起腦袋,也不知想什麼,唇角笑個不停。
賀睢沉還在洗澡,以之前經驗之談,他有那個意思的時候,會洗很久。這時門鈴聲響起。顧青霧起身,把他擱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撿起披上,走過去開。
酒店走廊上站著的是嚴述,恭敬地給她遞上一份資料夾說:「有兩份合同需要賀總親筆簽名,麻煩顧小姐給他。」
顧青霧點點頭,抬眼見他欲言又止,啟唇問:「你想說什麼?」
嚴述笑:「賀家有個祖上的規矩,每年除夕夜身為家主都得在老宅陪一群長輩看場戲,最起碼也得喝杯茶再走……今年賀總破例了,怕是要被那群老傢伙煩很久。」
說這話,只是想讓顧青霧知道,在這規矩大如天的家族祖訓面前,這個男人有多在意她。
嚴述不敢在越界,點到為止就好。
顧青霧怔片刻,胸口霎時湧上某種衝動的情緒,紅唇輕聲說:「嚴秘書。」
「能麻煩你……去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