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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鶯一臉嬌羞地蒙著被子,感覺心跳得特別厲害。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有人進來了……
“陛下……是您嗎?”
郭鶯滿臉期待。
誰知外間傳來一陣冷漠刻薄的聲音:“娘娘,您該沐浴更衣了。”
郭鶯滿心歡喜,以為管事嬤嬤要來幫她更換侍寢的褻衣,於是很歡脫地從錦被裡探出頭來。
“林嬤嬤,陛下快來了嗎?那本宮這就起身……”
含元殿的管事林嬤嬤先後伺候過三任皇帝,在宮裡也是個頗有威望的老人兒,她對嬪妃們說話向來不客氣,對貴妃也是如此。
“貴妃娘娘想多了,陛下特意吩咐老奴過來告訴您,讓您今晚……古恩……回自己寢殿歇息。”
“老奴服侍您沐浴吧?”
“或者您回自己寢殿沐浴也可以。”
郭鶯臉色一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一改方才對林嬤嬤的客氣語氣,尖嗓道:
“胡說八道!陛下明明答應今夜讓本宮在這裡留宿的,你個老奴竟然敢來假傳聖旨,誰給你的膽子!”
“是皇后……還是月妃那個賤人?!”
“本宮讓陛下將你杖斃。”
郭鶯雖然表面上寵冠後宮,但含元殿裡這些有份量的奴僕大概知道她是個什麼地位,雖然表面客氣,但心裡很是不屑。
林嬤嬤本來還想給她留點臉面,見郭鶯說話如此不客氣,於是也瞬間沉下臉來。
她掃了眼一旁的幾個婢女,厲聲道:“你們幾個,替貴妃娘娘更衣!”
幾位婢女應聲上前,一把將郭鶯扯住,然後便開始野蠻地給她更衣,很快就穿戴好了。
郭鶯又氣又惱,臉色都白了。
“陛下呢,本宮要見陛下!”
林嬤嬤冷臉悶聲道:“娘娘,您還是安心回宮去吧,陛下此時不在含元殿。”
“不在含元殿,那去哪了?去皇后那?”
林嬤嬤沉默。
就在一炷香前,蕭衍和衣走了出去,而且不允許任何人跟著。
所以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娘娘,老奴也不清楚,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沒資格打聽陛下的事。”
“奴婢們知道您該回朝雲殿了。”
郭鶯死活不信,氣呼呼地將含元殿找了個遍,根本沒發現蕭衍的任何影子。
她不甘心,帶著貼身婢女跑出去,很快就到了芙蓉殿外。
若陛下去哪宮,殿外一定會有儀仗,但此時芙蓉殿大門緊閉,門外更是隻有幾名守殿的侍衛。
郭鶯這才緩緩鬆了口氣。
“哼,是本宮想多了,就知道月妃那賤人沒這麼大本事。”
她方才以為蕭衍來找月妃,所以一整個人都很慌張,此時才頓時放下心來。
“皇后這會兒估計還在佛堂打坐吧。至於其他幾個賤嬪,根本不可能了。”
“算了,咱們先回朝雲殿吧,明日本宮可得好好找老太妃說道說道。”
郭鶯打了個哈欠,一臉不悅。
蕭衍方才從含元殿出來沒讓任何人跟著,他一個人悄悄地在宮道上溜達。
滿腦子在想月妃的事。
他仔細回想下她的一顰一笑、還有言行舉止,努力找出一絲絲孟月的影子。
但失敗了。
因為除了臉,其他地方完全不像。
蕭衍越想越煩躁,獨自向宮道深處走去……
在宮中御花園的一個角落裡,蕭衍之前悄悄給孟月立了個衣冠冢。
這座衣冠冢很隱蔽,除了他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人知曉。
開始時蕭衍還會時常過來看幾眼,坐在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