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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至於顛沛流離,偶爾光景也甚為寂寞。自爹爹娶了那女子入門,我的日子,不提也罷……總是不算通暢。入得宣府,這才算是悠悠然出了口氣,三夫人待我視若己出,衣食用度從未虧欠於我,老爺對辛詞就更是體貼入微,辛詞有血有肉,這些焉能不知不覺。
會與宣安投緣,也真是一個巧字。他同辛詞經歷相仿,俱是幼年喪母,說不思念母親自是假話。一來二去,這便成了友人,他雖生性乖滑,不肯務本,一味習於遊蕩,常惹老爺嘆氣。但每每提及亡母,便似換了一副心腸,說到動情處潸然淚下,也是有的。料他雖常輕薄戲謔,裝腔做樣,但這等事,想來不會誆騙人。
請老爺憐在我同宣安均是早年失母的份上,信了辛詞。任他宣安平日裡是個沒正氣的歪貨也罷,偷金簪這事,的的確確不是他所為。辛詞嘴拙,不善言辭,不知這番話中是否惹惱了老爺同夫人,若是如此,辛詞先行賠罪。”辛詞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她這麼一來,反令宣正賢犯了難。始時她一臉堅毅,似要同宣正賢爭吵,自然惹得宣正賢大為惱火。但見辛詞話鋒一轉,悽悽婉婉訴起心事,反而令宣正賢心下一軟。特別是她提到早年亡母一事,觸到宣正賢心尖,令他無論如何也拿不起腔調去責罵辛詞。
一想到辛詞生母夕如,宣正賢只覺心若刀割,連帶著聲音軟下不少道:“你且起來,跪著像甚麼樣子,豈不令丘大人笑話。我知小詞是個好女兒,自你進門後,我待你如同掌上明珠,你的話,我自是信的。唉,丘大人,您且瞧瞧,這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宣正賢一把托起辛詞,訕笑幾聲道。
丘齊本以為,今日會見到宣正賢棒打宣安的戲碼,誰知被蘇辛詞從中作梗,但見宣正賢那副神情,這事似是要不了了之。丘齊因曾被宣安言語威脅,懷恨在心多日,決不願見宣安安然無恙,這便眼中一轉,開口道:“可不是嘛,不過有句老話說得好,玉不琢不成器,孩子雖小,但也不溺愛。”
此言一出,擺明了是要宣正賢不可輕易放過宣安,若不是有辛詞在側,宣正賢早早便打斷了宣安腿腳,但因辛詞那番求情,宣正賢正欲放過他們,誰知丘齊這句話,又將他推上尷尬境地。宣正賢皺眉苦想,不知如何收場。
這時卻聽辛詞輕笑一聲,走到丘齊跟前,先到了一聲萬福,這才說道:“大人說得極是,辛詞同宣安私會,確是該罰。但這偷金簪一事,敢問大人,可逮到那販貨之人?又有何贓據說是宣安所為?難道就因他過往聲譽欠佳,便將這屎盆子扣在他腦上?雖不至於人命關天,但也不可如此草率武斷。辛詞一介女流,也知取證抓人的道理。況宣安今日同我在一起,並無偷售之機,這行竊想來是另有其人。辛詞言多,還請丘大人海涵。”
丘齊被辛詞揶揄幾句,不免躁劣起來道:“本官是替宣老爺著想,怕府中若是再丟上幾回簪子,誤了進貢之期,招來禍患。偷盜之人既然是出自宣府,本官也不好多問,一切均由宣老爺做主。”
辛詞聽罷丘齊回話,只覺好笑,怪不得這位縣太爺不得志,如此毛毛糙糙,無甚城府的一個人,能坐上縣令之位,已是奇蹟。辛詞故作憨態,假意被丘齊說得啞口無言,委委屈屈湊到單蓮身邊道:“三夫人,辛詞今日是說多錯多,多說多錯。”
單蓮未料到辛詞會突然喚她,只得嗯了一聲算是回答。許久未曾開口的宣然忽道:“小詞,你快開口求求三娘,讓她替你在丘大人面前美言幾句,好恕你貿然無禮頂撞之罪。”
宣然這句話驚得單蓮同丘齊面色煞白,他們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宣然肚裡賣的甚麼藥。特別是丘齊,他覺宣然話裡有話,怕是暗指自己同單蓮有私情一事。丘齊這人無甚心思,被辛詞同宣然這麼一攪和,竟失了初始的威風,但見他左右四顧,心中盤算著如何出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