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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滑落,渾身虛汗也隨之冒出,他整個人無力地垂落了下來,反將林荊璞將壓得更死。
「朕不殺你。晚上陪朕。」魏繹迷糊地去撕咬他的耳。
魏繹看著雖瘦長,可是太重。
所幸這龍榻是軟的,承載了些許重量,林荊璞陷了下去,才稍稍得以喘氣,「這是真打算自暴自棄了?」
薄汗浸透魏繹的黃衫,林荊璞也不得倖免,全身被他蹭得又濕又涼。他不抵抗,有意放縱,也是為了誘他。
魏繹虛脫一笑,方清醒了些許:「不玩你,朕就想壓著你睡。談何自暴自棄?」
他提防心重,這時也不肯上當。
林荊璞眉心一陣吃緊,霎時覺得渾身都要散架,咬唇說:「你體魄驚人。」
「不然朕早死了。此刻壓著你的便成了別人。」
林荊璞細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同壓抑在夜臨之前的風暴,昏暗則開闊,若能撕開一道豁口,便會是一番痛快要命的酣暢淋漓。
他臆想著會有多瘋狂,耳根便微微紅了,笑容生出媚意:「除了你,決計無人敢再這麼壓我。」
魏繹拭去他脖子上的血痕,又掐住了他滾燙的耳垂,輕聲一笑:「要自暴自棄的是你吧,林荊璞。」
林荊璞稍稍抽身,換了個彼此都舒服點的姿勢。
紅暈已泛濫得厲害。
魏繹覺得賞心悅目,且饒過了他,只剩了條腿在他身上,輕輕摩挲他的喉結,眯著眼道:「你方才跟朕說,魏虎怎麼了?」
離了那夢靨,他便不懼怕了。
林荊璞喉結微緊,面上還算自如:「得了密報,安保慶近來給魏虎開闢了一塊空地當馬場,還購置了一批黃驃馬,不多,就十幾匹。」
魏繹手上不放過,說:「朕也知道,安保慶近日與魏虎走得近,他左右就那些心思。」
「問題出在這馬上。」
魏繹皺眉,沒念那個字。
林荊璞先拿開了他的手,音色才正常,說:「你比我清楚,中原的薊州盛產馬匹,遍地都是養馬戶,啟朝軍隊行軍的馬匹都是從薊州來的。可北境才有黃驃馬,從邊境黑市中採購一匹毛色好的黃驃馬進入中原,少說得花三百金。」
魏繹挑眉:「你是懷疑安保慶走私?」
「他是要給魏虎討樂子,統共只有十幾匹馬而已,按你朝律法能按走私給他定罪嗎?馬匹於行軍打仗來說是關鍵,歷來受到朝廷的嚴加管制。兵部這些年有邵明龍掌控著,從未出過什麼大亂子,安保慶膽子再大,也做不出走私馬匹這種事來,也沒必要做。」
兩人互相看了一會兒,魏繹沉了一口氣,煩躁道:「別給朕打謎。有話直說,朕沒你聰明。」
「謙讓了,我看你是一聽到馬就裝糊塗。」
林荊璞笑了笑,又解釋說:「既然那走私馬匹的黑市從來在邊境一帶,為何安保慶能在鄴京買到?就算他再神通廣大,北境離鄴京相去上千裡,這麼短的時間內弄到十幾匹馬,實在是太趕了。」
魏繹撐起了肘,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北境已有勢力介入了鄴京?」
「只是猜測。」
林荊璞頷首:「北境邊幅遼闊,除了草還是草。中原一直懼怕北境的騎兵,這馬便是關鍵。黃驃馬不算高,可四肢比尋常的馬要粗壯一圈,只要能有良兵馴服,不愁不打勝仗。你想,若是有人這些年源源不斷地將黃驃馬輸入鄴京一帶,以黑市出售馬匹的名義,推動某方勢力,難免有一日會引起內亂,中原本就夠亂的了。而北境多得是馬,每年都能產出上萬頭小馬駒,他們無論如何都虧不了,到時還可坐收漁翁之利。」
魏繹聽了,心思也不覺凝重起來,他看了林荊璞一眼:「安保慶不過採買了十幾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