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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男生,這還能有什麼不懂的,一聽這話對方就樂了:「真要叫啊,那我真給你去叫了啊。」邵天賜:「你去好了,就說我腿斷了,走不動了。」男生拍著球,當真往女生堆裡走,去給他叫人了。
太陽照在臉上,高斯眯起眼,看著這邊。
他走到女生那裡,找到賴寶婺不知道跟她說了什麼,回頭指了指球場的位置,賴寶婺看過來,邵天賜趕忙抱住小腿。女生猶豫了兩秒,將信將疑地跟他過來。
高斯站在球場,目光一動不動地跟著女生從自己面前走過。她頭都不抬的,走到邵天賜身邊,細眉蹙起來,她問:「你腿真斷了?」
邵天賜抱著腿,一臉無辜:「斷了。」
她抬腿輕輕踢了他一腳,他立即哼哼。
賴寶婺:「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真的,殘廢了。」邵天賜好聲好氣地,兩根手指扯她袖子,「彆氣了啊。」
賴寶婺扭頭就走。
男生看情形不對,一骨碌爬起,在一片起鬨聲中去追走遠了的女孩。
看著看著,高斯的臉徹底冷了下去,眼底漆黑一片。
時光悄然流逝,到了六月高考季。教育部下文從星期四開始放假,打掃考場,全校乃至全社會都進入了緊張的氛圍裡,媒體新聞中頻繁出現高考字眼,高三生早已麻木,準高三心有慼慼,爽的是他們這群高一孩子,平白拿了四天假期。
放假前一天不上晚自習,住宿生都回家。下午課完,賴寶婺回宿舍收拾行李,其他三個女生已經收拾地差不多了,坐在一塊兒嗑瓜子閒聊。賴寶婺的行李不多,她就拿了些換洗衣服和課本,裝了一個小包。
她一出門,其餘三個女生對了個眼神,不知誰起意,剩下的紛紛擠到窗邊。
果不其然,女生宿舍樓臺階下,站了一個她們並不陌生的身影。傍晚夕陽還沒走掉,涼風習習,邵天賜等的百無聊賴,兩手插兜,拿一隻空可樂瓶當球踢。過了一會兒,賴寶婺從樓道里出來,邵天賜過去接過她手裡的包,兩人說了幾句話,男生拍拍她的頭,一起往外走。
坦蕩、無謂,親暱的互動把窗臺三個女生都看呆掉,沒想到大白天的邵天賜就來女生宿舍樓等賴寶婺,摟摟抱抱的,一點嫌都不避,膽子竟然大成這樣。
走遠了,才有女生輕聲感慨:「說真的,還挺羨慕他們的……」
曹倩跟著冷笑:「拜託,別搞笑了好嗎,你們忘了高斯怎麼潑賴寶婺水的,邵天賜也就是可憐可憐她……」
那個年紀,宿舍之間發生點摩操幾乎屢見不鮮。高中女生對感情到底不如對習題精通,總是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小事,根深蒂固對某一個人的惡意,而這種惡意總要過十年二十年再回頭時,才會讀懂當時的自己並非出於單純的看不慣,而是源於內心的另一種渴望……
賴寶婺經過操場,有下課的學生騎著腳踏車從車棚出來,一排行道樹下,數輛山地車呼嘯而過。校園裡,三三兩兩走著朝氣蓬勃、神采奕奕的年輕學子,有些人走到路中忽然停下,抱著一摞課本,目光留戀地望向身後三座錯落的教學樓。
都是即將畢業的高三學生。
賴寶婺心有觸動,跟著他們一起回頭,而她這一回頭,看到的卻是站在籃球場邊的一男一女。
男的推著輛山地車,單肩包鬆鬆地掛在車頭。女生站他車的側面,兩手摟著胸前課本,長發披散,眉目清秀,上半身一件粉白色泡泡袖短衫,嘴巴一直在動,聽不清跟對面的男生在說什麼。
賴寶婺第一眼認出的還是那隻白底黑紋的耐克包,過了有半年,已經髒的沒眼看。
說實話,在喜歡高斯的這一眾女生中間,蔣倩文的手段算是比較高的,含蓄自然,製造各種小巧和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