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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芬雲這段時間腰不太舒服,每天都去找一個老中醫推拿,把攤位交給他們先回去了,兩個小孩顧著一個夜市攤,有模有樣地開張了。
看著手機被結束通話電話的介面,高斯仰躺在床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它發呆,洗過澡的頭髮無所顧忌地壓在被面,慢慢浸濕了一塊。他微微疑惑,有些不明白自己剛剛乾了什麼,心裡空空的,又被一些意外的情緒填滿,忽然的手一抖,手機直直砸在胸膛,胸口傳來一片鈍痛。
保持著這麼一個不舒服的睡姿,他慢慢地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就被微信震醒,他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天花板醒了會兒神,才去摸手機,有人約他出來打球,他爬起來揉了把臉,問:「哪裡?」
對方發了個實時定位過來,在郊區的一家體育館。
人在新的一天開始之後才會覺得昨天的自己透著傻氣,他起床去沖了個澡,隨便弄了點吃的就出門。體育館離他家挺遠,他濕著頭髮出門,等到地方之後頭髮都已經乾透。叫來打球的有十來個,都是平時玩得不錯的同學,高斯今天手感不怎麼好,打了一會兒就下來休息。坐在場邊長凳上,他又習慣性地掏出手機。
明天就是元旦了,朋友圈的過節氣息濃厚,一張張都是聚餐和唱歌的合影,男孩們勾肩搭背,女孩子人手一杯奶茶,在合照中對著鏡頭笑。簡薔也來問他元旦什麼安排,他就回了兩個字:「睡覺。」
簡薔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
高斯懶懶的,打球積極性不高,其他男生打了一會兒就下來,問他要不要換個地方。後面夜市街新開了一家網咖,配置不錯,特別適合打lol。幾個男生一攛掇,高斯心想反正回去也沒事情就跟他們一塊兒過去,打到晚上十多點又起鬨說去吃宵夜,一群人走出網咖,忽然愣在了網咖門口,門前這條馬路跟進來時完全大變樣,路燈亮起,街邊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小攤,賣什麼的都有,炒麵餛飩涼皮,再過去還有賣衣服的賣紐扣的賣電池的,只要你能想到的這裡都有,價格還比市面上的便宜不少。
高斯有個親戚之前住這裡,發跡之後就搬走了,他對這裡只聽說過街區名字,從來不知道長什麼樣子。
既然有吃的,也省得他們出去找,大家像餓狼一樣分散開去,各自覓食。
高斯點了碗餛飩,就坐在旁邊的塑膠桌邊等,他玩了會兒手機,又是簡薔發來的微信,這次他沒回,把手機放到一邊,他繼續等他的餛飩。人在有所期待的時候總會變得異常平靜,涼感的冬夜,周身縈繞著網咖帶來的暖意,並不覺得冷,頭腦卻格外冷靜,讓他短暫地從困擾的情緒中抽身而出,而現實往往充滿戲劇性。當他一抬頭,本來整理好的心情像精心搭好又被瞬間推翻的積木,看著一地的木塊有種手足無措的無力感。
他有點不敢思議。
賴寶婺就坐在他對面,顧著一個賣衣服的攤位。一阿姨拿了一件衣服往自己身上比,纏在棚上的燈泡照著她臉上的笑,她又是另外一個樣子,高斯從來沒見過的樣子,熱情活潑開朗,不知道說了什麼,阿姨終於鬆動,給了她現金把衣服拿走,走之前賴寶婺又往她的袋子裡塞了一雙絲襪,笑盈盈地讓她下回再來。
「兩碗餛飩帶走,謝謝。」
一個熟悉的男聲把他叫回神,高斯抬眼往旁邊看。邵天賜看了他一眼,沒什麼表情的,拿出手機掃了一下攤位前掛著的二維碼,就聽到叮一聲現金到帳的聲音,高斯冷淡地低下頭。
一切像展開的畫卷、傾瀉的流水一樣明明白白。
三碗餛飩是一起做的,等他上來的時候,邵天賜拿著餛飩就走了,穿過馬路走到對面的攤位後邊,遞給賴寶婺一碗。
因為快到元旦,夜市一直到十點多還沒有散完,邵天賜的爸爸邵榮在外面吃完飯順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