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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娘和化妝師暫時離開,讓這對曾經的老友敘舊,小燁一在沙發上爬上爬下,他還太小,感知不了房間裡這兩個大人看他時目光的重量。
小燁一沒玩一會兒又覺得無聊,回頭找自己媽媽在哪,伸開兩手要她抱,賴寶婺不好意思地說:「他昨天晚上鬧覺,今天早上有點起床氣。」
嚴歡看著她懷裡的小燁一,目光柔軟,輕聲道:「你把他照顧得很好。」
「他多大了。」
賴寶婺:「39個月。」
嚴歡笑了笑:「是的,記性越來越差了,他是四月裡生的,跟天賜一個月份。」
提到那個人的名字,眼淚不再流,只剩往事在心中發酵後的微酸。
小燁一比預產期早兩周出生,也不算早產,只是這個孩子來的猝不及防,生也生的猝不及防,讓所有人都沒來的及做好準備。
因為是未婚生子,她不敢回老家,就在杭州本地辦理入院手續,只有親媽陪在身邊待產,孩子一生下來,聽說是個男孩,把同病房的幾個陪護的婆婆都羨慕壞了,她是那天生產的六個孕婦裡唯一生男嬰的,可家裡沒有一個人高興地起來,她媽媽一邊給她擦身子,一邊掉眼淚:「你怎麼這麼倔……你這麼做一定會後悔的……」
後悔什麼?
是後悔沒有在得知孩子存在後第一時間將他流掉,還是後悔生下來後作為條件讓邵家的人立刻抱走?
嚴歡記得那時候賴寶婺也問過她,會不會後悔?她咬著牙說不會,她這輩子都不會後悔,她太年輕了,生這孩子出來的初衷就是為自己出一口氣,她失去了邵天賜,失去了自己的幸福,憑什麼,憑什麼賴寶婺還能活在幸福裡,幸福地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太恨了,她夜也恨,日也恨,那些恨像一條毒蛇,盤踞在心頭,向著不能示人的深淵森森吐信。
她也料定,賴寶婺不可能拒絕她的要求。
可報復過後,她又得到了什麼?
平靜?幸福?安寧?
一段看似美滿的婚姻,一個殷實卻不愛她的丈夫,一個怎麼養都不親的繼女。人總要在對比中才會發現真心的可貴,發現在她跟邵天賜一起的每時每刻,邵天賜都用難能可貴的赤誠待她、尊重她。他愛她,這種被人好好愛過的感覺一直放在嚴歡的內心深處,讓她即便在寒冬臘月,也能抱著它迅速回暖。
「跟我老公在一起後,我從來沒問過他,如果哪天我跟他女兒掉進水裡他會救誰這種問題。」嚴歡自嘲一笑,「因為我很清楚他的答案,而我也根本就不在乎這個答案。」
「小的時候,我們都以為自己會嫁給深愛的那個人,其實等長大了我們才會知道,婚姻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事情,唯獨不需要考慮愛情。」嚴歡笑紅了眼,淚光盈睫,「結婚的前一天,我夢到了天賜,夢到我們上高中那會兒,我跟你一起去看他打球,那天陽光特別大,操場上的尖叫聲震耳欲聾,那個夢特別真實,醒來以後我一個人開心了很久。」
說到這裡的時候,嚴歡哭了。
把所有錯誤糾正,所有寫錯的步驟擦去。一切重新開始,她不會再任性地闖入邵天賜生命中。
「可是寶婺,我真的好想他啊……」
真的好想啊……醒著的時候想,做夢的時候想,她一直以為自己能嫁給他,後來她真的嫁了人,嫁的卻不是高中時放在自己心裡的男孩。
賴寶婺的淚立刻流了下來,這種想念深入呼吸之間,成為了一種經年的習慣。一個人只要沒有被忘記,那他就是永遠地活在愛他的人心裡。她們都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思念難以迴避。
小燁一玩乏了,睏意上來,趴在賴寶婺的大腿上一味痴睡,那張酷似邵天賜的面容讓兩個女孩都彷彿回到了青春歲月,心中動容不已,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