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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感遺憾。“當家的面具不曾取下過,就連睡覺時也一樣。”
“是嗎?”她輕聲說著,對他的好奇蠢蠢欲動。“你可知曉,待我解毒的女人身在何處?”她心裡有了新的盤算。
“離此約兩日車程。”
“明日一早咱們便起程。”再拖下去,連她也會失了把握的,況且她也急著向他索取“救人”應得的報酬。
“姑娘的傷根本還不能下床。”這還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女人未免也太心急了。
“咱們是做馬車,又不是用走的。”她自有她的道理。
“可是當家的說……”
“當家的說什麼不重要。”巫緋語打斷他。“咱們又不是幹壞事去。”
隔著床幔,君韶安似有所悟地看著她。“我似乎有些理解何以當家的會被姑娘惹得心煩意亂了。”
行事作風總是出人意表的她,確實有引人心動的本事。
“我惹他心煩意亂?”巫緋語嗤笑一聲。“我說過了,在他眼裡我根本不值一本書!”
“是這樣嗎?我只知道派我親自守在這裡的當家,可是要我每日鉅細靡遺地向他回報姑娘的狀況呢。”說到此處,君韶安重重地嘆了口氣。“我說姑娘呀,好歹你也該要有點重傷之人的模樣吧,鎮日安安靜靜的,不見你呼疼也不喊痛的,這要我如何回報?”
“一二三五六七。”她涼涼地說了聲。“這樣回他不就得了。”
一二三五六七?何意? 君韶安抓了下頭。
無四?不就是“無事”嘛。
“哈哈……姑娘和我一般是風趣之人,但別忘了,當家的可不是。”這樣回報出去,他不是存心找死嗎?“況且,身為女人偶爾顯露出弱不禁風、惹人憐愛的模樣,豈不更討男人歡心?”
“你要我哭哭啼啼、唉聲嘆氣?”
“不。”那樣的女人他也受不了。“我是要姑娘別太逞強,適時地依靠一下男人,男人才會疼你入心哪!”
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那你就寫『痛呼連連、食不下咽』吧。”
“好主意!”即知即行,他連忙取出隨身紙筆準備回報。
“回報完後別忘了去備車。”巫緋語特別交代著。“馬車裡的墊被幫我鋪厚一些,還有別忘了搬三甕酒上車。”最後這件事尤其重要。
“是。”君韶安微微一笑,乖乖領命。
手起筆落,他帶著一股瀟灑之氣的字跡於紙上翻飛——
卯時,姑娘甦醒,香汗淋漓,喚侍女拭汗更衣。
更衣中途,昏厥倒地。侍女大驚,倉皇尋吾。
姑娘體態輕盈、膚若凝脂、面若桃花,若非傷重所致,那聲聲嬌喘恐惹人無限遐思。
觸其膚,膚熱炙手,憂其傷口惡化,擬重新檢視傷口以求心安。
放下筆,君韶安頗滿意地審視一遍,難得他今日文思泉湧,看來與巫緋語一敘之事,他來對了。
就不知當家的要的回報,這回可夠鉅細靡遺?
“攸皇人呢?”
不客氣的用詞、不客氣的語氣,來自不請自來、不受歡迎之人。
“整日追著當家的不放的你不是最清楚?”都翠也不客氣地回著,盯著帳本的眼,抬也未抬。
這女人,仗著一頭畜牲四處耀武揚威,言行舉止毫無大家閨秀便罷,還敢大剌剌地對她頤指氣使!
哼!若非當家的交代別惹事端,她都翠豈是任人喳呼之人!
“他趁我不注意時跑了。”牡丹惱羞成怒。“快說!他上哪去了?”
好個攸皇!她守在茶莊這幾日,不是好幾日不見他蹤影,便是見他好幾日足不出戶。如此讓人難以捉摸的他,讓她想見上他一面都難,更別說和他說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