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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 徐知歲對她忽然之間的清醒感到十分不安,生怕自己哪一句話沒說對又刺激到了她。
可週韻始終表現得特別平靜, 甚至可以面帶微笑地和她談論爸爸在世時候的一些往事。
一段時間的觀察下來,周韻的狀態沒再發生過強烈的波動, 徐知歲懸著的一顆心漸漸落了地。
留在南湖的最後一天, 母女倆去了以前生活過的小區。
他們原來在南湖住的房子,早在移居帝都的第二年就轉手賣人了, 如今這片成了繁華的商業區,環境比以前好了,地鐵直通家門口, 房價也翻了好幾倍。
走在綠蔭掩映的老街上,周韻挽著徐知歲的手,指著街頭一家米粉店說:「當年我和你爸啊,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很老套的一個故事,我付錢的時候發現錢包被偷了,老闆不肯賒帳,你爸替我付的錢,然後我們就認識了。」
徐知歲側著頭笑問:「然後我爸就追你了?」
周韻點頭,「差不多吧,那個時候還不流行自由戀愛,他就找媒人去我家說親。你外公不同意,嫌他是個窮小子,軟磨硬泡了大半年才同意把我嫁給他。事實證明,我沒看錯人,你爸比你那兩個舅舅都有出息,一個人當槍匹馬能在帝都闖下一片天的男人能差到哪去?」
徐知歲打趣:「關鍵是還疼老婆。」
周韻垂眸失笑,若有所思,「是啊,他是挺疼我的,結婚那麼多年,什麼都依著我,什麼事也都先考慮我。
還記得剛懷上你的那一年,你外公突然病世,為了守孝,我倆就拖著沒去領證,結果被計劃生育的人給查著了。
那個時候你已經在肚子裡了,可那夥人說,沒有領證,這孩子就不能要,事後補辦也沒用,非要拉著我們去把你打了。
其實當時,我有個阿姨在婦幼保健院做醫生,她檢查時候的態度讓我們知道,我這肚子懷的可能是個姑娘。
農村嘛,普遍重男輕女,家裡許多親戚都勸我們先把孩子打了,到時候再要一個男孩。
可你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啊,我們怎麼捨得?流產對一個女人的傷害更是不可估量的,你爸就到處求人,東拼西湊借了幾千塊交罰款,這才把你保了下來。
那個時候的幾千塊可比不現在,抵我倆兩三年的工資了,別人都說你爸傻,有了你以後就不能要兒子了,可你爸說女兒兒子都是他的寶貝,你出生那天,是我見過他最高興的時候……」
說著說著,周韻的眼眶變得紅潤,徐知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害怕她就此陷入回憶的悲傷裡出不來。
周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著哽咽:「我沒事,我知道他已經不在了,可這輩子能嫁給他這麼好的一個人,我沒有遺憾……他後來是做錯了一些事,但那些錯不足以讓我忘了他對我的好。好了,不說這些了,回吧。」
……
第二天,徐知歲順利拿到了祖宅的產權證,母女倆乘坐當天下午的航班飛回帝都。
上飛機前,祁燃讓她把航班資訊發給他,說今天下午有個會議要開,臨時抽不開身,但會安排蒲新過來接她們。
徐知歲想說不用這麼麻煩,但周韻的意思是下了飛機立刻就要去一趟墓園。
那個地方離機場太遠,又在沒有地鐵直達的郊區,春運期間機場不好打車,思來想去,只能領了他這份情。
從機場出來,蒲新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遠遠看見徐知歲出現在人群裡,扣上西裝迎過上去,接過她的行李箱,畢恭畢敬地打了招呼。
「徐醫生,伯母,祁總讓我來接你們,車子已經停在外面了。」
周韻茫然地打量著他:「你是?」
「呃……」徐知歲硬著頭皮解釋,「那個,媽,他是祁燃的助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