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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頌這邊下令要人拆了這靈堂,老夫人就及時趕到。
方蓯扶著老夫人進門,進門的瞬間,她聞到了秦頌身上濃濃的酒味,她下令將身後抱著團哥兒的奶孃離遠些,免得燻到了孩子。
老夫人也聞出來了,她知道秦頌從不在應酬之外的時候喝醉酒,如今破了例,想必也是與現在在靈堂中躺著的這一位有關,老夫人二話不說,就讓人扶著秦頌去休息。
“侯爺今日喝了酒,不宜出現在這裡,你們快些扶著侯爺去休息。”
下人剛想去扶著秦頌,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本侯說了不許你們在這裡設靈堂,人都還沒死,你們怎麼敢咒她?”
老夫人看著秦頌一臉醉醺醺的樣子,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酒,他這樣阻攔著不讓設靈堂,這說出去叫什麼是。
“是我允許的,人都已經死了,難不成還不讓設靈堂不成。”
說完也沒等秦頌說什麼話,直接對人吩咐道:
“將團哥兒抱過來給文姨娘磕個頭,就當是盡了一份孝心了,今日文姨娘就要出殯了,今後也見不到了。”
老夫人在跟前,侯爺也不會做出毀了靈堂的事來,夏竹的心也放下了,只是這靈堂也亂得不成樣子了。
秦頌看著奶孃抱著團哥兒就要下跪,他眼疾手快將孩子搶了過來。
“她不是團哥的母親,為何要跪,面貌的都不清的一個人,你們認,本侯卻不認!”
老夫人看秦頌這樣,覺得她簡直是瘋了。
“人都在這了,還有什麼不能認的,這不是文姨娘是誰?府中一個人不少,賓客也沒有少的,難不成這裡面裝的還不是她?”
老夫人指著那棺木質問,事到如今秦頌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可她不知道秦頌是怎麼想的,走火哪裡走不得,偏偏就是花香君,偏偏就只是她一人,種種跡象都太過於巧合的,當初她一心想要離開侯府,恰好就失了火,這一切都太巧合。
方蓯依眼看著秦頌一直不相信,難不成當真懷疑了什麼,現在秦頌還在傷心中,一時之間察覺不到什麼,可萬一秦頌突然清醒過來,保不齊會發現些什麼,她要將自己插手的痕跡磨滅了。
“侯爺,人死不能復生,請節哀 妾身想文妹妹在地底下也不會願意看到侯爺這樣,妾身會請法師為她超度,讓文妹妹安心地走。”
秦頌對方蓯依的話置之不理,自己抱著團哥兒,或許是他身上的酒味燻到了他,他竟然開始哭了起來。
方蓯依慌忙之間把視線轉到了團哥兒的身上,眼底滿是擔憂 ,她察覺到秦頌的臉色變沉。
“這不是你母親,你不許哭!”
秦頌這個舉動嚇得在場的人都緊張了起來,方蓯依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還在哭著的團哥兒搶了過去。
“侯爺何必拿團哥兒撒氣,難道還不許他在親孃面前哭不成?”
他她難得忤逆了秦頌,為了團哥兒她什麼都不顧了。
終究是老夫人看不下去,將手中的柺杖往地上一杵。
“你們都是要做什麼?還嫌侯府不夠亂是不是?現在這個侯府我老婆子不能做主了是吧?”
果然老夫人一生氣,誰也不敢說什麼,秦頌也一言不發。
“來人,將侯爺扶回房間裡,這裡的一切就交給夫人打理。”
秦頌冷眼看著這裡的一切,他癱坐在一邊,看著一個個前來弔唁的人,他都覺得可笑。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弔唁的人是誰,就哭得難捨難分的,可笑,當真可笑。
他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胸口被燒得火辣辣的。
不是說酒是好東西,一醉解千愁嗎,他喝了這麼多,為何心中還是愁悶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