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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去。
不要去。
不要去！
怎麼可以——用這副模樣去見他？
薄鬱抬起手，指尖一片濕潤。
僅僅是遠遠看了楚煙一眼，他竟然……
忍不住落淚了。
想去見她。
想和她說話。
想抱住她。
無數個想法在腦海中滾動，薄鬱差點抑制不住朝楚煙走去的腳步，他扶著一旁的樹幹，指尖被堅硬的木片劃破都渾然不知。
呼吸急促，視線逐漸模糊……
薄鬱感覺大腦一陣暈眩——
「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他旁邊響起一個哆哆嗦嗦的聲音。
薄鬱抬頭看去，就見一個看起來彷彿高中生，卻穿著西服的年輕男人，站在自己身邊，瑟瑟發抖。
「你這是……在看我們總監？」
年輕男人立刻發現薄鬱的視線所向，他驚訝瞪大眼睛：「難道說，你……」
薄鬱瞳孔一縮，這個人是楚煙的下屬？
他認識自己？
下一秒——
「你也有恐女症嗎？」
年輕男人一副找到了同伴的表情，他飛快一瞥楚煙的方向，又立刻收回視線，牙齒打顫：「我也是！」
薄鬱：「……」
接著，薄鬱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誒，你……」
年輕男人似乎想和他認識一下，可看他不太好招惹，又默默閉上嘴，目送他遠去。
走遠後，薄鬱腳下忽然踉蹌，伸手扶著一旁的樹幹，才沒摔倒。
希望那個人不會多嘴。
不要告訴楚煙，他來過。
薄鬱想到這裡，意識有些飄忽。
若是楚煙知道他來過，會是什麼反應呢？
薄鬱嘴角浮現一抹苦澀的笑。
不，希望她永遠都不要知道。
……
就讓她什麼都不知道，將她的生活扳回原點，彷彿從未遇見過自己一般，去找尋屬於她的幸福吧。
1225，聖誕節的凌晨。
薄鬱走在冷風呼嘯的大馬路上，表情恍惚。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想法走，楚煙也有了獲得新幸福的機會，可為什麼……
他會這麼難過？
楚煙能找到一個好男人，獲得幸福，他難道不該為楚煙感到高興嗎？
不。
他不會祝福楚煙的。
希望楚煙幸福，不代表他能祝福楚煙。
所以接下來……
「要換我去國外嗎？」
薄鬱喃喃，一直在國內的話，免不了會看到有關她的訊息吧？
知道她有多幸福的話，自己大概會……
徹底一蹶不振吧？
楚煙，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希望你幸福的人。
但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想聽到有關於你如何幸福的人。
原諒我是這樣一個怯懦又卑劣的男人。
薄鬱紅著眼睛，邁著麻木的雙腿，走在無人的大馬路上。
前方路燈綿延，卻也破不開這夜的黑。
「阿鬱！」
就在這瞬間，薄鬱忽然聽到了，那道如光一般，破開這深沉夜色的聲音——
第645章 阿鬱，我曾犯過一個錯
那聲音響起的瞬間，薄鬱只以為他是太過思念楚煙，想要見到楚煙，所以產生了幻聽。
可即便認為那是幻覺，薄鬱也忍不住轉過了身——
一隻手破開黑暗朝他伸來，彷彿是怕他逃走一般，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