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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遲羽本想伸出手去拉住她，卻發現索菲斯抖得更厲害了，活似一隻知道了前面就是屠刀的小鹿。
眼看著索菲斯就要尖叫出聲，孫遲羽一個頭兩個大。
這不行，現在說什麼索菲斯都不會信!
&ldo;你安靜，&rdo;鄭驥歸的反應比他更快，&ldo;如果你還想見到你哥哥，就不要讓這裡崩潰。&rdo;
這裡崩不崩潰與索菲斯有什麼關係?
孫遲羽按下心中的重重疑問，放輕了聲音：&ldo;你可以說一說你現在是什麼情況嗎?&rdo;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唱，索菲斯的排斥果然沒有那麼厲害了，但並沒有馬上回答孫遲羽的問題，看上去是還有什麼顧慮。
&ldo;你是什麼年齡，或者說，你現在記得多少獵特家族的事情?&rdo;
索菲斯聽了這個解釋，才抖著嘴唇開口：&ldo;十三，我哥哥在哪兒?&rdo;
這本是一個正常的回答，孫遲羽也本想開口&ldo;欺瞞&rdo;一下小女孩有關獵特家族的現狀，但開了口才察覺出一點不對來：&ldo;你和哥哥更親?&rdo;
小女孩點頭。
孫遲羽又問：&ldo;是哪一個哥哥?&rdo;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小女孩眼睛裡的恨意，如果他這時候還分不清小女孩的記憶年齡，他就算是白過了百來個世界。
孫遲羽沒有繼續追問，這時也聽見了身後傳來了一陣動靜，鄭驥歸挽著袖子，已經從白玉雪松上掰下了不少樹枝。
他這架勢，看上去是想要把雪松徹底拆了。
&ldo;你說那是弗里斯特?&rdo;
是。
鄭驥歸的行動預設了這個答案。
孫遲羽不管在原地裝傻的小女孩，走近那顆雪松：&ldo;你拆了他?&rdo;
鄭驥歸這時終於從&ldo;拆樹&rdo;的艱巨任務中分出一點心神來轉頭看孫遲羽，答了一句：&ldo;是。&rdo;
&ldo;為什麼?&rdo;問完孫遲羽才覺得這個問題有些蠢。
&ldo;這是安提利亞誓死也要守住的人，也是安提利亞奈何不了的人。&rdo;
&ldo;所以你為了引安提利亞出來選擇拆了這棵樹?&rdo;孫遲羽想笑，卻覺得鼻子有些酸。
&ldo;他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rdo;鄭驥歸說得一臉認真。
孫遲羽轉頭看了眼在遠處地上臉色彷彿窒息的索菲斯，按住了學生的手。
鄭驥歸不解地看他一眼。
&ldo;不過是一條瀕死的魚，多此一舉幹什麼?&rdo;
&ldo;只要沒有徹底死亡，就有翻盤的可能。&rdo;鄭驥歸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理所當然。
孫遲羽也只不過是理所當然地忘記了鄭驥歸曾是權傾朝野的左相。
&ldo;權傾朝野&rdo;四個字說得簡單，背後卻是一個少年熬過半百的風霜成為一個老人的過程。
&ldo;這是西方背景，你可以放點水。&rdo;
言盡於此，孫遲羽相信鄭驥歸能夠讀懂他的每一句話。
鄭驥歸沒有接話，沉默過後也放棄了拆卸雪松的枝幹。
他將這個世界的魔力灌輸進枝幹中，那雪白的枝幹懸浮起來，晃了幾晃後指向了頭頂。
&ldo;出口在上面。&rdo;鄭驥歸拍碎雪松枝，晶瑩的碎屑鋪成一條通往頭頂穹頂的路。
索菲斯這時候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警惕著二人，在後面磨磨蹭蹭，非讓孫遲羽和鄭驥歸先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