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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急道:「咱們只須問心無愧,旁人言語,理他作甚?」
周芷若道:「倘若我問心有愧呢?」
他猝不及防地想起那個遙遠的清晨。
明明過去了那麼久,可回憶著,畫面卻像是纖毫畢現。彷彿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在心心念念。
他記得許木木戲謔的口吻,記得窗外的鳶尾花香,記得自己那顆壓不住的像是要跳出來的心臟,
記得坐在窗邊的少年側過臉,只能看到帶點紅的耳廓,嘴角好像很輕微的上挑。現在想來,他當時應該是在笑,又不好意思讓自己看到。
為什麼笑?又為什麼臉紅?他那時候在想什麼?
是不是那時,他就已經「問心有愧」了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朱鏡辭的問題。這些零零碎碎的光與影像貓咪的尾巴,躲藏在舊時光的罅隙裡,從不輕易展露在人前。久而久之,被擱置著,被遺忘了,如同眼前這排古老的書架一樣,落了厚厚的灰。
朱鏡辭很久沒有哭過了。
他當初遠渡重洋,飛機從海面上呼嘯而過,在他腳下,那片他生長過的,有他喜歡的人的土地越來越遠,成了雲層下的幻影。
機艙裡沒有人知道,這個長著東方面孔的少年為什麼會對著飛機舷窗淚流滿面。
他那時候以為此生都不會像這樣難過了,他好像被人把心剜走了,那個地方從此空空蕩蕩,萎縮的血肉泛著黑,再也感受不到喜悅和悲傷。
可直到今日,在異國街角的一家書店裡,那些蟄伏經年的舊傷,被鮮血淋漓地挑開。他才知道,原來疼痛不是一次性的,積年的傷疤從來都沒有癒合過。它蠢蠢欲動著,等著這樣一個機會,驟然發作。
他痛得再也站不住,一點一點地佝僂著,彎下腰來,喉嚨裡發出沉悶的嚎啕。
他想,江忱予,我好疼啊。
江忱予,你在哪裡,你救救我,我真的好疼,快要疼死了。
他愛的人在故鄉,和他隔海相望,不論過的好與不好,都和他再無幹係。歲歲年年,山高水長,誰也救不了他。
週末對於高三生來說,是難得奢侈的休閒時光。是以每個週五下午,班級裡的氣氛總是格外熱烈。
三人早已約好了,放學後一起去吃牛肉麵。可臨到放學,隔壁班來了熟識的同學,約著去遊戲廳打撞球。七一&零舞八八舞九:零!
江忱予對這樣的活動不感興趣,照例是不去的。朱鏡辭自然是江忱予去哪裡便跟著,只剩下一個躍躍欲試的許木木。
許家家教很嚴,許媽媽向來是不許他出入這種地方的。奈何許木木貪玩,總能想出應對的辦法。好說歹說地聯合了江忱予,專挑江忱予不回家的時候,讓人幫忙打掩護。被問起的時候也能扯個理由,說和江忱予在一起複習功課,矇混過關。
這次也是一樣,許木木溜得飛快,走之前用僅剩的一點良心叮囑江忱予好好陪朱鏡辭吃飯,還重點交代了江忱予在外面多逛一會,千萬不要太早回家,以免暴露。
空蕩蕩的教室裡很快只剩下兩人。江忱予在一旁整理書包,朱鏡辭就靠在桌子上,手掌託著下巴,歪頭看他動作。
他有心想問一句,我們還一起去吃麵嗎,又猶疑著不敢開口。害怕問了,江忱予就勢說不去,可怎麼辦。
一週只有七天,他每見這人五天,就要有兩天見不到。自然是希望相處的時間越長越好,哪怕多一頓飯,都是好的。
「許木木好過分,現在我們只能兩個人去吃麵了。」他開口,用一副看起來真的像在譴責人的口吻。
江忱予聽到他說話,轉過頭去,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雀躍,話到嘴邊又轉了彎,存心逗他,「對啊,太過分了,那要不我們等他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