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婚慶的喜帖。
息衎,如果沒有記錯,那是廣胤投生在凡界時的名字。
她的目光靜如死水。
她原本以為,自己根本不會在乎廣胤究竟與誰成了親,她在乎的只是他最終沒有履行與她的承諾。連江疑都說了他有苦衷,她為何不能相信他對她是真的一心一意呢?然而,當她看到這封喜帖之時,心中仍舊忍不住情緒翻湧,如同一塊燒紅的木炭硬生生塞進被剖開的胸口,五臟六腑皆灼燒起來。這位名叫柳凝霜的女子,她不知道她是誰,卻是她伴著廣胤走完了在凡界剩下的所有日子。
柳凝霜才是廣胤的妻子。
而她,最終也不過是他的師尊。
她的目光落在那紅色的落款上,雖然已經蒙了一層炭灰,卻仍舊扎眼。
她將木箋扔回炭盆,拍了拍手,站起身來。
四下環顧,石室裡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她也再沒有興致再去翻找,便站起身來,託著夜明珠往回走,在書架邊停了停,將那幾本古籍取下來,抖了抖灰,想著是不是該回皇宮去。轉念一想,馬車已經被鍾稷帶走,白旭山離皇宮還有好一段路程,若是此時回去,不到天亮是沒辦法到的,她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角落裡有一張石床,大約是從前放在這裡用來打坐的,她便索性扶著牆走過去,摸了摸石床,沾了滿手灰,身邊也沒有能夠用來打掃的,而且自己方才摔了那麼一跤,身上也乾淨不到哪兒去,她揮了揮袖子,對著那床面吹了兩口氣,灰塵散開了一些,便往那石床上坐下,然而傷了腳踝又不能打坐,只好取過木枕,用袖子擦了擦,將夜明珠放在床頭,打了個哈欠,就著那枕頭睡下了。
石室中寒涼,又無被衾,只是她委實困得很,不一會兒便睡了過去,睡夢中時不時微微打個抖。
不知過了多久,石室中再次響起細微的腳步聲,男子手中拿著拳頭大小的夜明珠,行過桌椅書櫃,在看到書櫃上被翻動的東西時微微一頓,目光又轉向角落裡的炭盆,一片漆黑中,那被擦拭過的木箋尤為醒目。他最終停在了石床邊。
她睡得很不安穩,側臥著蜷縮著身子,眉頭無意識地蹙著,不知是身上受了寒,還是在做噩夢。
他輕手輕腳地脫下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
曦和原本睡得不死,身上這麼一暖,便動了動眼皮,轉醒過來。
此時廣胤正在她的上方,彎著腰望著她,手裡還抓著外套的邊緣,正給她蓋上。
她揉了揉眼睛。
廣胤見她醒了,眉目微微一動:“把你弄醒了?”
只見她搖搖頭,迷糊著雙眼,伸出手臂抱住他的頸項,廣胤微微一頓,順著她的動作靠下來,貼著她的耳側,嗓音低柔:“怎麼了?”
“你……”她閉著眼睛,嗓音因睡夢未醒而有些沙啞,聽在他的耳中卻像是剛哭過一般,“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他一怔,估計她是做了夢,此刻尚未清醒,若是貿然將她弄醒了那就不妥,於是保持著那個姿勢任由她抱著:“我不走。”
“我知道你還是會走的。”她把他摟得愈發緊,“……你不要騙我,要是你不要我了,你告訴我……我會自己走。”
她此刻說的話完全沒有邏輯,即便心中有無數種猜測也無法確定她的意思。她的聲音很微弱,如夢囈一般,帶著鼻音,他這才發覺有溫熱的液體濡溼了自己的鬢角,他怔了怔,微微鬆開她,側過頭去看她的臉,只見她眼眶與鼻尖微微泛紅,虛睜著眼睛,眸中蓄滿了淚水,迷濛地望著他,眼角有晶瑩的液體淌下,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是滾燙的。
廣胤的目光出神地凝在她的臉上,良久。
他還從未見過她落淚。
她素來心胸平靜理智堅強,即便是三千年前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