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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都是太子委以重任的親信,不過四五來人,其中就有名聲斐然的錦鄉侯世子馮劭。他們口徑一致,對外說辭都是晏世子醉後失態,拔劍亂舞,誤殺了兄長。
晏隨就近被羈押在了東宮偏殿數月,直到晏王親自前來尚京為兒子求情,皇帝才勉為其難赦免了晏隨,交換條件便是晏王留在尚京為質。
然而還沒等晏隨回到北境,老晏王就突發急症,病死在了京中。
這是魏嬈上輩子能夠打聽到的全部。
從頭到尾透著一股濃烈的陰謀味,然而沒人敢說破,幾個見證者都是京中權閥貴子,太子上位後,他們就是新一代的股肱之臣,在沒有任何證據可循的情況下,明哲保身是本能,誰都不能免俗。
如果魏嬈不曾和晏隨有過交集,可能也會作壁上觀,然而有著上一世記憶的魏嬈就沒那麼灑脫了,想到男人的救命之恩,還有那個讓她支撐到肅州的金元寶,以及男人身上彷彿刻進了骨血的滄涼孤寂,她的心也跟著揪起。
那是一種同樣歷經磨難千瘡百孔,千錘百鍊後而產生的心靈上的共鳴。
可是她一無權,二無勢,養在深閨的女子,又能做些什麼呢?
離鴻門宴,還有二十八天,說短不短,說長,又不夠長。
即便想給晏隨透個信預個警,也需要時間謀劃,最關鍵是他得相信才行,而正是這點,最傷腦筋。
能夠以三萬守軍擊退韃靼十萬大軍的用兵奇才,光憑勇武是做不到的,就連大盛第一武將錦鄉侯提到晏隨也是讚譽有加,一場足以名垂青史的鏖戰,令晏隨聲名大噪,恐怕也是給晏隨招來禍根的原因之一。
還有就是,大盛半壁江山都是第一任燕王打下的,奈何燕王重情重義,愛美人不愛江山,主動退守北境,將那至尊之位讓給了親如手足的高祖皇帝。
這段歷史,寫進了大盛史冊,世人皆知。
高祖在位時厚待燕王,可能確實看重一起打天下的兄弟情,然而高祖的後人和燕王的後人可沒什麼真情可言,有的只是君臣有別,命令和服從。
功高震主,被皇帝忌憚,麻煩大了,
她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幫男人避險,不露半點馬腳呢。
魏嬈想得入神,手持木梳漫不經心地梳理頭髮,一頭青絲宛如上好的錦緞,泛著細膩的光澤,濃密順滑地披散在腦後,讓人看了手癢癢,直想捧一把在手心,細細的嗅。
翠柳掀簾進屋,陡然看到靜坐檯前凝神沉思的佳人,忍不住晃了晃神。
奇怪,天天在小姐身邊服侍,天天看她的臉,不僅沒有看膩,反而每天都能發現小姐不一樣的美,難道這就是世人常說的女大十八變,越變越漂亮。
可小姐還沒到十八呢。
魏嬈回過神,一轉頭瞥到門口呆呆立著的翠柳,不高不低地喚了她一聲,問她事情打聽得如何了。
翠柳一個激靈,很快調整情緒,走近魏嬈壓著聲道:「小姐,事情不太妙,姑老爺收印子錢被晏王世子逮個正著,還牽扯到一條人命,晏世子不肯善了,捆了姑老爺,說要把他送交府衙法辦。」
魏嬈心如明鏡,眼底卻浮出一絲憂色:「那可如何是好?父親什麼反應?」
翠柳答:「聽聞姑太太在國公爺書房裡呆了許久,最後是和表少爺一起紅著眼睛離府的。」
魏嬈揮揮手,讓翠柳出去了,獨自坐到房中,面上鬆了口氣。
董璋走了正好,眼不見心就不煩了,以後更不要來了,山高水長,再也不見。
不過話說回來,姑父也是活該,早先在北境任地方官時,就因私放印子錢被晏王擼了官職遣送回京,以為他停職後會痛改前非,誰料他不僅不思悔改,反倒變本加厲。
前世魏嬈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