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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腦後。臉色紅潤氣色極好,一雙眼睛在陽光下炯炯有神。穿了身灰色中山裝,褲線筆直。右手裡雖然拿著根柺棍,身形卻挺如松柏。
我右眉下意識的跳了兩跳,這不就是那天在醫院大廳拉著我不放的老妖精嗎?
老者走過來,用柺棍敲了敲長椅,出聲道,“都不知道讓個座?”
我是坐到了長椅的中間,可椅子不短,坐個他完全不成問題……
和這人講不通理,我往一邊移移,坐到了長椅的一頭。
老者坐下,扭身看過來,“又不是不認識,你都不知道叫人?”
……
“咱們是見過沒錯。”我試圖和老妖精講理,掛著笑道,“可您也沒告訴我您尊名高姓,我要怎麼叫?”
“你上次不是叫爺爺了嗎?”
“……”我說的是謝謝好嗎!
“我都七十好幾了,我告訴你我姓什麼,你不是也得叫我爺爺?”
“……”七十好幾,看您老不像啊!
“我說的不對?”老妖精盯著我,大有我說一句不對他就拎柺棍抽我的架勢!
“對。”我放棄理論,含笑認栽,“老爺爺,您在這好好看風景,我就……”
“陪爺爺說會話!”老妖精柺棍往石板地上一磕,一臉的理所當然,“都好幾天沒人陪我好好說會話了……大過節的。”
你這個說話模式,會有人和你說話就怪了事了!
我本想拒絕不自己找虐,卻敗在他最後那四個字上。
今天八月十五,中秋節。我們兩能在醫院裡兩次遇上,也算是緣分。
孽緣也是緣!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就陪他坐一會兒吧。
還好,老妖精後面說話沒再那麼咄咄逼人。談吐得體,不僅有風度,還挺風趣。
有那麼一瞬,我嚴重懷疑眼前這個老人人格分裂,不然怎麼會一會兒一變?
聊了會,老者問我,“會不會下棋?會的話陪我下兩盤兒。”
我連連搖頭。
老爺子不容置疑,拿柺棍輕敲下我胳膊在前引路,“沒事,我教你。”
醫院娛樂設施齊全,坐在涼亭上,用圍棋下了幾盤五子棋後,老爺子對我問道,“冉冉啊,我看你身體挺好的啊,怎麼住院呢?”
我無視他的自來熟,黑子落下,把他一組剛連成的四子扼殺掉,“我沒病,可他們非說我有病。所以,我就在這裡住著。”
老爺子搖搖頭,明目張膽的把我黑子移走,“咱們爺倆同是天涯淪落人!我也沒病,可他們總說我有病,天天叨叨!”
“我說爺爺,你這耍賴耍的有點過分!”我伸手去動棋子。
“你就不能尊老愛幼,當沒看到?”老爺子護住不讓。
“看您這話說的,我又沒瞎……”
老爺子和我又下了會棋,在趙阿姨叫我回病房吃藥時,他起身了,“行了,你好好養著,我去看看,能不能看到我孫子。”
我驚訝,“您老沒住院啊。”一連兩次遇到,我以為他也是這裡的病號呢。
“多新鮮!”老爺子柺棍一拄,輕哼一聲,“他們說我有病我就得住院?慣的他們!”
我笑了,對他豎起大拇指,“霸氣!”
老爺子沒再說什麼,拄著柺棍,背景筆直的消失在花園一角。
從那天開始,老爺子時不時來找我下棋。其實下棋為次,聊天為主。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老爺子挺寂寞的。就一個孫子,還和他不親。上次見面爺倆大吵一架,至今關係沒有緩和。
我一共住了八天院,出院前一天,老爺子又來看我下棋,順便告別。他年輕時右後肩受過槍傷,落下了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