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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在了天際。
火堆邊劍氣縱橫,熊熊烈焰映著倏分倏合的兩條人影,如雪的劍光看上去竟有幾分血色。
唐斐已經上場了。
宗乾用劍,他不願在兵刃上吃虧,也用了劍。
我注視著密集如織的劍芒,捏緊手掌,覺得掌心有些潮溼。
方才與丘妙風一戰雖然激烈,總算還有幾分同道切磋的風範,輪到唐斐的時候,情形就全然不同了。宗掌門和唐前掌門大有仇人見面生死相博的意味,出劍俱是既快且毒,招招不離要害,越鬥越是緊湊。
青城劍法雄渾狠辣,老而彌姜,比之於輕靈翔動的唐門劍法更形謹密,然而唐斐不時乘隙施放暗器——有時但見揚手不見暗器,虛實不定間也足以擾得宗乾化攻為守。
一時看不出勝敗之象,可以確定的是唐斐的武學造詣雖在我之上,但傷勢未愈,內力也未全復,久戰必然不利。
正看得出神,忽然覺得身下座椅微微一晃,跟著又是一晃。
晃動的不是椅子,而是地面。
我的眼睛還盯在場上,心裡卻無端地跟著一緊,一個念頭猛然闖進腦海:有暗算!
正要起身檢視,腳下驀地一虛,座椅周圍方圓數尺間的地面居然就這樣轟然坍塌了下去。
右首唐昭又驚又怒的表情在眼前急速閃過,我發覺自己正連人帶椅直直向下掉落。左邊的椅子是唐斐的,也跟著落了下來。
唐門木棚地下,不知何時竟被人挖出了一個洞穴,而且就在我的座位下方。
這一瞬有若電光石火,塵土飛揚中只見到下面一片漆黑,看不清究竟多深,但是可以想見一旦落下去,再要出來絕非易事。我不假思索地連出兩掌拍在座椅上,借力躍起。危急之下用了全力,兩張紅木椅子頓時四分五裂。
堪堪上到坑口時,頭頂銳風如割,數支明晃晃的槍尖自上方直貫而下,來勢凌厲異常。此刻正值上躍之勢將竭,舊力已盡而新力未生,我咬了咬牙,全身真氣貫注到右臂上,揮袖捲住兩支槍尖,一把淡紫色的藥粉藉著內勁送了上去。
幾聲極低的悶哼傳來,對方仍然不肯棄槍,然而中毒之餘不免方寸大亂,被我一帶一撥,五支槍頓時絞在一起,露出空隙。
千辛萬苦躍上地面,額頭不禁微微沁出冷汗,這些人功夫不弱,方才計算稍有失誤,後果就不堪設想。
連站也來不及站穩,一片密若細雨的劍花就迎面灑了過來,這是……點蒼劍法,不會錯的;背後跟著冷風襲體,又有人攻到,同樣是點蒼劍法。
腹背受敵未免不智,我側身相避,背心剛剛貼上木棚,便有一柄劍無聲無息地透過板壁直刺過來,若非早有防備,立時就是穿心之禍。
好不容易站定腳步,我定了定神,這才有餘裕打量周圍情勢。
場中心的比武還在繼續;幾名本門弟子都已到了棚外,分別被數名敵手纏住,唯有各自為戰。木棚塌了一半,棚中原本的火把風燈多數也熄滅了。洞穴旁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幾個人,臉上都是一片青黑,方才持槍偷襲的顯然正是他們。
在搖晃不止的燈火微光裡看去,持劍站在我面前的赫然是雲南分舵舵主邵祺,旁邊並肩站著一個太陽穴高高凸起的粗豪漢子,兩人所佔方位看似隨意,卻恰恰把出棚的通路堵死了。
左家這一次來勢洶洶。雖然雙方誓不兩立,但如此公然暗算,未免囂張得過火。我皺了皺眉,怒火隱隱上竄,冷笑道:“邵舵主如此陰損毒辣,真是好手段哪。”
邵祺臉色微變,沉聲道:“唐悠,交出解藥便饒你不死。”
我搖了搖頭,淡淡道:“左益州想要解藥,就得自己來取,堂堂武林盟主一味藏頭露尾,只會派手下來送死,唐悠今日真是開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