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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林舒舒買過了早餐。

「醫院有。」姜寧一看，是熱騰騰的包子和豆漿，旁邊放著一個保鮮膜纏繞的好好地三明治，裡面夾著芝士片、雞蛋午餐肉和玉米，顏色非常好看。

「給你帶不錯了。」林舒舒白了她一眼，片刻後才又道：「我自己做的。」

姜寧聞言彎起眼睛，「我知道。」只輕聲這麼說。

「你啊，說話總是這麼輕言細語的。」林舒舒沒問，這樣在國外肯定沒少被人欺負吧？

林舒舒向來口是心非，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與她外放彆扭的外表不同的是，她擁有一顆細膩善良的心。

林舒舒才是那個真正溫柔的女人。

姜寧咬著三明治，面帶笑意，「不像你，急性子嘛。」說話恨不得一口氣把一肚子的話都說完。

「嘖。」

「略。」

一個佯裝生氣，一個吐舌頭討饒。

沒一會兒，外面下起了雨夾雪，這樣的天氣遠比單純下雪更加寒冷，雪花入水即化，寒氣逼人。

林舒舒說起昨晚在家裡把房間收拾好了，這會兒帶姜寧過去就能入住。

姜寧舉起手，似乎怕被罵，終是忍不住打斷林舒舒，「可我已經訂好酒店了。」

林舒舒一愣，「酒店？」

「對。」姜寧對上林舒舒宛如殺人的目光，縮了一下脖子，「不是我不去，柏海不是剛休年假嗎，一年才放假幾天，你年年守空房，我可不幹那種打擾你們二人世界的缺德事兒。」

柏海是林舒舒的老公，兩人結婚思念了，柏海在部隊工作，所以在家的時間並不多。

「嘿，姜寧！」林舒舒猛地漲紅了臉，都想揍人。

姜寧將林舒舒哄了又哄才算完。

在即將中午時，林舒舒才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下了車她抬起頭念出酒店名字：「萊斯酒店？你怎麼定這種酒店。」她奇怪的又重複唸了一遍。

姜寧從不住商務酒店，這是破天荒的一次。

姜寧正往外拉行李，頭也沒抬，「在英國住慣了，也就習慣了。」

林舒舒一想，也是，人都是會改變的。

像以前的姜寧，縱然外表溫溫柔柔，但骨子裡有股嬌氣和冷漠。十年前姜家破產，姜寧想必是一夕長大，次日林舒舒見到她，就覺得她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兩人透過小道往酒店大廳走，林舒舒還在前面絮絮叨叨，「中午一起吃個飯？你覺得身體怎麼樣，要是還累就休息休息，晚上到我家來吃飯，我做你愛吃的……」

姜寧抬起頭望了一眼酒店上方倒映著人影的的大理石板，裡面清晰的倒映著她自己，身影單薄，黑色長髮，精緻的小臉，還有眼底冷漠的打量和思考。

然後她與倒影中的自己對視上了，她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眨了一下眼睛，語氣溫柔的回應林舒舒：「不太舒服，想先睡一覺。」

林舒舒：「那晚上吧，我來接你。」

姜寧：「好。」

林舒舒把人送到，就離開了萊斯酒店。

姜寧洗了個熱水澡，按了酒店鈴為自己點了一份午餐。

做完這一切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穿著浴袍擦頭髮，酒店裡很暖和，她懶懶的靠著身子，覽視酒店門前來來往往的豪車。

直到一輛低調的銀藍色蘭博基尼停在停車位，姜寧仔細將車牌核對了一下，才緩緩放下手裡的毛巾。

片刻，車門開啟，一個身形瘦高的男人下車來，他腿長腰窄肩寬，簡直是個完美的模特身材，墨鏡下的眼眸看不見，黑色的口罩卻能勾勒出他的尖下巴。

看樣子是因為年末行程安排的緊，又連軸轉了吧，比上次在電視裡看到的要瘦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