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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桑巴次仁湊過來,用他很普通的普通話說道:“雖然我接觸過很多登山客,但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為了爬上山頂像不要命似的?”他這個問題似乎在試探顏華。
“因為山就在那裡。”顏華不假思索的回答,關於這個問題,已有很多人問過顏華很多次,也可以說這個問題是所有登山者經常面對的問題,當然一千個登山者,就有一千種攀登的理由,但只有這個回答,是最樸實無華又最直抵靈魂。
“因為山就在那裡。”桑巴次仁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回答,他喃喃自語,彷彿是悟到了什麼深刻的涵義。
“這可不是我說的”。顏華補充道:“說這句話的人就是在五十多年前的一次珠峰衝頂中壯烈犧牲的。他的名字叫喬治.馬洛裡。”
“聽說他的遺體至今也沒有找到。”巴布不無遺憾的說道。
“不用找到,他已經變為神山的一部分,那裡才是他最好的歸屬。”桑巴次仁說完又補充一下:“這句話也不是我說的,是一位老登山客說過的。”
“是啊,很多登山者卻留在了山裡……”顏華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感傷,他吸了一大口雞爪谷酒,語氣誠懇的說道:“我這次來,除了希望要登頂成功,還希望你們幫我了卻一樁心事。”
“什麼心事?”桑巴次仁和巴布卻有點好奇。
“我想給弗蘭西西立一個墓碑。”
“誰是弗蘭西西?”還沒等顏華講完,桑巴次仁和巴布就不約而同的問道。
“就是一個留在了山裡的人……”話音剛落,顏華的腦海又浮現出那雙充滿渴望與乞求的眼睛……
【1-3】
差不多兩年前,也就是1998年元旦過後不久,顏華第二次來到xZ,這距離他第一次來到xZ的時候已經相隔七年之久。七年前,他還是bJ大學醫學院四年級的一名學生,也是一位極限運動的狂熱者,他當時參加了一個“萬里走單騎”的腳踏車極限運動,從bJ出發,一路向南,先來到廣西的北部灣,然後又一路向西,穿過川藏線來到xZ,來到了珠峰大本營。
顏華至今依然清晰的記得,當他第一次近距離仰望珠峰時,那種直抵靈魂深處的震撼感:在一望無垠的魔幻藍背景下,珠穆朗瑪顯得更加的巍峨宏大,氣勢磅薄。它頂峰上的皚皚白雪、聖潔無瑕,在日落的餘暉裡,從金色漸漸的渡到紅暈,像是這顆行星坦露的心臟,它在跳動著……顏華彷彿靈魂被抽離,兌換成珠峰頂上的那一抹旗雲,纏繞在頂峰周圍……現在,他終於讀懂那段詩詞的含義:
珠穆朗瑪
我至今才明白
我生命中所有的缺失
都存放在你那裡
……
七年的等待,七年的醞釀,七年的期盼,顏華終於來了,他這次的登山計劃,是想效仿他的偶像“山峰先生”——義大利登山家萊因霍爾德·梅斯納爾,“山峰先生”梅斯納爾曾經在1978年5月份,一個人,在沒有攜帶任何供氧裝置的條件下,成功登頂珠峰。但這對於非職業登山者的顏華來說,無疑是一個瘋狂的舉動。雖然這七年間他做了充分的準備,來到xZ後,又立馬到登山學校進行兩個月魔鬼般的高海拔適應性訓練。四月初,他來到珠峰大本營,又開始了更加苦逼的實地適應訓練。他每天從大本營出發,從海拔5800m-6500m-7028m-7500m來來回回反覆演練。
四月中旬的一天早上,顏華早早醒來,他感覺腹部似乎在隱隱作痛……是連日來高強度訓練帶來的疲勞所致?還是昨天晚上酥油茶喝得太多了?顏華苦笑了一下,他堅持爬起來,開始了他一天常規的訓練……
攀爬一段時間後,顏華進入了一段狹長的谷地,此處三面環山,東面是向東峰,南面是珠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