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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那莫須有的愧疚?
在醫院睡到日上三竿簡直是不可能,我還沒睡到自然醒就有不速之客到來,居然是小芙。一進門她便撲上來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小熊,求求你,請你勸勸他,他這個時候上雪山簡直是送死!”
“上雪山?”
小芙聲音裡簡直是帶著哭音:“昨天新疆那邊有最新訊息說,轉場的牧民在幾個月前下山的途中發現了方遙的遺物,方逍立刻覺得有希望找到遺體,決定親自上山。可是現在是冬天,他現在豈不是送死,所以請你去勸勸他吧!”
“為什麼不是你去?”我看著小芙的眼睛,‘你這樣愛他,最應該去的是你。”
小芙聞言苦笑:“我認識他十五年,也已經愛了他十五年,為了他,我什麼都願意做,可是這件事,我沒有辦法去做。因為你,是他五年來的心魔。”
因為心魔兩個字,本著人道主義的精神,我這個昨晚剛剛摔到腦袋的人終於決定打著“飛的”去跟方逍探討一下送死這個人生哲理問題。
一下飛機,連機場都沒有出我就給方逍打電話,他對我的到來一點都不覺得訝異,機場的咖啡廳裡,他淡淡微笑:“你也是來勸我的嗎?”
我卻說:“我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方逍的笑容忽然變得苦澀:“那時候,我把有些事想得太輕易,我以為拿走了方遙的一切就是贏了他,後來,我發現自己永遠贏不了。
接近你,最開始只是因為你是方遙的女朋友,後來我覺得自己沒有辦法放棄,誰知道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也許不會… …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忘記五年前的所有的事.”
我的手越過桌面,落在方逍的手背上:“聽我說,那件事只是意外,我們都沒有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件事便是,那些事和這些事都會過去,無論快樂和悲傷,一切總會過去,過去的事都可以遺忘,可以遺忘的事,其實都不再重要。”
方逍沉默半晌,終於開口:“你說得對,可是我現在做不到。貝爾,你一定要幸福。”
誰又能一下子做到呢,我用了五年時間,方逍也許需要更長的時間,不管怎樣,該遇見的總會遇見,我們需要的只是時間。
如果可以,我想選擇繼續忘記。
第二天回去的飛機上,我不停地在想應該如何告訴蔣卓揚我的答案,驚喜的、煽情的、委婉的、直接的… … 但是剛到家小T 就給了我一個勁爆的訊息:“我那倒黴的堂哥以為你去新疆找方逍是拒絕他了呢!所以他決定今天在天凱的董事會上正式辭職,然後到赫爾斯的迪拜分店去! “
迪拜?那個地方好遠,不能讓我家獅子去!
顧不上剛下飛機的自己灰頭土臉滿身狼狽,我出門打了個車直奔天凱,誰想到剛一下車便在大堂前跌了一大跤,剛好落在地毯與臺階的中間地帶,前幾天的積雪已經變成了雪泥,此刻正在我的褲子上群魔亂舞。
顧不得那許多,我上樓直接衝進會議室。咣噹,門被我撞開,一屋子董事高管齊刷刷盯著我看,甚至包括昨天還在我面前一副痛心疾首狀的方逍。此刻他們通通端坐在U 型會議桌前,一臉探究地望著我… … 我想一半是因為上次我推徐國豪下水的傳奇事蹟,另一方面是因為,我這一身糟糕的泥。
蔣卓揚臉上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那是相當地平靜,因為他太過平靜,所以我這才覺得自己行為衝動,於是立刻退了出去,然後敲門,問:“我可以進來嗎?”
下一秒我聽見有人一邊憋笑一邊故作正經地回應:“可以。”
於是我重新走了進來,站在會議室的中央,清了清嗓子之後開口:“對不起各位,原諒我打擾了你們的會議,但是有一些話,我必須對一個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