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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嬋心下歡喜,面上帶出笑意,起身緩步迎上。
“可算回來了,這不早不晚的,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下碗麵。”見趙遠山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楊嬋忙接過他手中包裹,打算去燒火做飯,順道燒點水讓他洗洗,去去乏。
“不必了,到縣城時,王兄請我吃過中飯。”趙遠山面帶疲憊,語氣低沉。
見他這樣,楊嬋也不多話,讓小草去燒水,自個和他一道回了屋,邊取衣服邊道:“那一會先洗澡,換了中衣睡一覺。”
許久,趙遠山突然說道:“為什麼不問考試結果?”
楊嬋一愣,隨即笑道:“那結果如何?”
從趙遠山一回來那樣子,楊嬋便知此次怕是考不上,故而沒問,想著等他休息後再說這事。
“我……鄉試沒過。”往常他一直說不在意成績,但是當成績公佈時,還是忍不住失落和難受。
“沒過就沒過,等下回再去考就是了。”楊嬋不禁一笑,其實趙遠山寫的文章她曾拿去給楊錦看過,當時楊錦只說了一句,‘潛心苦讀三年,鄉試可試上一試。’
也就是說,趙遠山苦讀三年還不一定能中舉,也只能去試一試,碰碰運氣,而他現在的文章,肯定過不了鄉試。
這話她一直沒告訴趙遠山,怕打擊他的信心。
而且這次鄉試,私心她是不想讓他去的,不過趙遠山自上回中了秀才後,一直苦讀,就想著去科考,楊嬋也就沒壓著。
也許讓他去試一試,壓壓身上那被鄉里鄉親誇出來的躁氣也好。
不錯,趙遠山可能自己沒發現,身為枕邊人的楊嬋卻感覺到他自從中了秀才後,心態有些微變化,尤其在村裡村外不少人找他去幫忙做主之後,心浮躁了許多。
只是並不明顯,楊嬋就沒多說。
其實也不怪趙遠山,他十來歲便是童生,興許在大城市裡沒什麼,在這鄉下卻是不得了的聰明,被族中和家中長輩皆寄予厚望,經過兩次打擊,回家種地,平日看中他的長輩全都放棄他轉關注別的兄弟,那種心裡落差,可想而知。
最主要的是李秀才過來退婚,這對一個古代男子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所以他一直沒放下書本,想要考中秀才甚至舉人不讓家人失望,也為自己爭口氣。
結果去年一場水患,帶去那麼些人,家中也只剩他和姐妹三人,就連族人,也只三叔公和他孫子二人,饒是如此,當初在心底的目標還是沒變。
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得中秀才,一吐當年鬱氣,可惜的是,那些舊人都已不再。
趙遠山再成熟,再經歷風雨,到底還是二十一二的年紀,四周的人全都誇他,奉承他,三不五時找他這秀才公幫忙,得族中長輩看重,在這種氛圍中,沒有失去本心,楊嬋都覺得該燒香了。
所以發現他身上出現一絲躁氣,楊嬋並沒多少驚訝,只京城讓他帶著她去鎮上,一是那邊清淨,二來則是會去老師家中,每每去了那,趙遠山的心都會平和下來。
趙遠山中了秀才後,在家中要務農還得幫些忙,雖說沒丟了書本,到底不如在書院的學生,再說他的才學在安溪鎮算得上不錯,卻絕對算不上頂好,能中秀才,大半還是因為水患死的人多,上頭放寬了條件。
舉人卻是不一樣了,須知舉人便可做官,條件再松也有度,哪裡能輕鬆過了。
也正是如此,楊嬋明知他可能不中的情況下,還讓他去科考。
“我怕是在家種田的好。”趙遠山搖頭,頗為失落。
楊嬋皺眉,“你何時這麼沒自信了?咱們鄰村的老童生,都已經五十多了,還同你一道去考秀才,他不也還是沒中?不也在家好好的,瞧他模樣,明年還要去考,你這才考了一次,怎的就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