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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了,好在隨著汽車緩緩駛入市區,那幾位民工和他們的巨型包袱也被越來越多的乘客夾帶著擁到車廂中部去了。為此,我由衷地感謝那幾位以革命者般的大無畏精神奮不顧身全力擠車的中年女性——如果沒有她們冒著被那些毛手毛腳的年輕人反覆揩油的危險前赴後繼的不懈努力,我真不知道自己幾時才能夠“翻身”。
我懷著無比的崇敬和感激舒展著自己的右腿,拼命吸進了幾口從門縫裡擠進來的新鮮空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攙雜著某種帶有強烈異域色彩的獨特氣息同時灌進了我的鼻孔,其震撼效果與當年我往臭球鞋裡噴灑花露水時的感覺竟有異曲同工之妙。我本能地回頭尋找著味道的發源地,這時,一個打扮入時、金髮但不碧眼的高挑女孩猛地擠到我面前。她挺拔的胸部險些刺到我的眼睛,同時那股味道也益發凝重而明確了。
隨著人們的擁擠,女孩離我越來越近。她飽滿且被裝飾得花枝招展的胸脯也伴隨著車身的顛簸在我面前不停地顫動。儘管我挺直了脖子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心猿意馬,可她那兩個足以跟國際接軌的碩大球體還是無可爭議地印證了那個“質量越大,引力越大”的物理學原理,徹底控制了我的眼球。與此同時,女孩身上那股桀驁不訓的氣味也開始抑制我的呼吸,使我的大腦因缺氧而逐漸喪失了應有的決斷能力……
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懷念那些民工。
記得大學裡一位教英語的美國人曾經跟我說過,人在危難時只要默默地祈求上帝,就會有神靈來搭救你。當時我還跟他爭論了很久,拼命想說服他“馬列主義一定會比上帝更加靈驗”。事到如今,為了儘快脫離苦海我已顧不得什麼信仰,沒頭沒腦地在心裡胡亂唸叨起來。誰想這一招還果然靈驗。大約十幾分鍾後,真的出現了“神蹟”——有位戴眼鏡的中年男人不知在女孩身後磨磨蹭蹭地做了些什麼,那女孩便猛地扭動身體,用帶著的濃重東北口音的普通話尖聲罵道:“操!幹你###啥吶?!###臭流氓!”。估計是因為太過憤慨,女孩腳下一晃險些失去平衡。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她的一側Ru房便直戳戳地糊在了我的臉上。我還沒有來得及細細品味這份意外的收穫,女孩卻又奮力擠到前面去了……
我的生命終於再次恢復了平靜。為了讓思想盡快離開女孩的Ru房,我開始細心瀏覽車窗外的街景。
經過了又一陣起起落落地掙扎,汽車終於駛過了喧鬧嘈雜的市中心,路邊的建築也漸漸低矮稀疏起來。憑我僅有的記憶判斷,這裡離我的目的地應該不是很遠了。
我重新調整了一下坐姿,努力振奮著自己的精神。此時,車廂裡似乎也比先前寬鬆了一些。帶著一種不可救藥的好奇心,我很想再仔細看看剛才那個個性鮮明女孩——雖然她身上的味道一直讓人心有餘悸,可是她的胸部仍然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深刻印象。我裝作四處張望在車廂裡打量了一圈,遺憾的是再也沒能找到她的影子。不過,我卻意外地看到了那幾位同樣讓人難忘的民工。
顯然,這一路的擁擠和身邊的幾個大包袱已經拖累得他們疲憊不堪。可這幾位老鄉卻依舊緊抓扶手盯著窗外的街景,一臉不知死活的堅定和期許。這樣的表情突然讓我覺得,他們和我其實都是一路人——我們同樣都是遠離家鄉到這個城市裡尋找希望,區別僅僅在於他們的包袱更大一些、慾望更小一些罷了。
小偷3
看著這些同病相憐民工,我開始覺得他們十分的親切可愛——雖然不知道在這個城市裡會有怎樣的明天,可他們此刻臉上的笑容至少要比我來得真實自在。我象個真正的藝術家一樣打量著那個為首的男子,仔細記憶著他身上的每一個細節——他臉上黝黑的面板、他眼角深刻的皺紋、他沾滿了風塵的衣著、和他上衣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