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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美霞的腿好了大半,已經不用再坐輪椅。這天早上,母女倆帶上準備好的花束和貢品,出發去望夏公墓看梁匡。
望夏公墓在望夏市遠郊,她們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門口。
清明是踏青大祭的日子,公墓門口,來祭祀的人很多,在入口那兒排起長龍。
梁匡的墓很好找,就在第二排左手的第一個位置,坐南朝陽,是於美霞特地為他選的,說梁匡生前最怕冷了,讓他多曬曬太陽,免得骨質疏鬆。
梁匡是跳樓死的,骨頭都摔得四分五裂,還怕疏鬆?梁又橙當時在心裡想。
但她當然不可能把這麼陰暗惡毒的想法告訴媽媽。
因為直到梁匡死,於美霞都不知道他出軌的事情。
此刻於美霞坐在梁匡墓碑旁,還是像以前那樣和他嘮家常。
多年夫妻,說的最多的還是關於孩子的話題。於美霞唸叨著:「老梁啊,你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咱們女兒今年找個男朋友回來……」
梁又橙最煩催婚,也見不得母親這樣,藉口去上了洗手間。
公墓依山,洗手間修在山頂處,旁邊是一塊空曠的抽菸處,從那兒可以俯瞰整個山下。
梁又橙看見裴峙在吸菸處那兒抽菸。
四月氣候適宜,正是萬物復甦的春天好風景。
裴峙一個人,他今天穿了一件風衣,右手指的煙一直燃著,很久才抽上一口。
直到煙柄燃盡,他轉身丟菸頭,才發現梁又橙的身影。
這回是梁又橙先開的口:「來看……媽媽嗎?」
這個場合,似乎也只能說這些。
裴峙點點頭:「還有外公。」
「……」聽到這句,梁又橙其實並不驚訝。
裴峙回望夏,沒有去過淮青巷一次,甚至連外公都從不主動提起過。
早就能猜出來,但聽到他親口說,還是有些說不上來的難過。
梁又橙開口:「能帶我去看看嗎?」
裴峙外公的墓掩映在一處松柏之下,供臺上除了常見的瓜果糰子,還有一包紅雙喜。
紅雙喜開了封,裡面少了一根煙。
應該就是剛才裴峙抽的那根。
裴峙看著墓碑,淡淡對著墓碑介紹著說:「外公,這梁又橙,你見過的。」
梁又橙看著墓碑右下角的生卒年月。
仔細算算,裴峙外公應該是他剛去美國讀大學那幾年過世的。
而一月,美國大學也不放假。
裴峙自然也捕捉到梁又橙的視線,簡短開口:「那一年過年前突然走的,燕平天氣冷,心血管疾病。」
「……」
梁又橙捏著自己的手。
所以,裴峙應該是沒見到他外公最後一面的。
她呼吸了一會兒,半晌只說出節哀兩個字。
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字眼,裴峙嘴角咧了咧:「出國是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關係。」
他的話明明冷酷,梁又橙卻偏偏幻聽出一種安慰的錯覺。
男人說完就起了身離開。
這邊於美霞也跟梁匡說完話,梁又橙扶著媽媽出墓園的時候,才看見管理處那兒,馮立正拿著花束和管理人員交涉。
看見梁又橙之後,馮立立刻停止了說話,一溜煙兒地跑了。
好在於美霞並沒看見馮立,直到上了回家的公交車,仍在苦口婆心叨叨梁又橙的終身大事。
梁又橙離開後。
馮立拿著花再次出現在了墓園門口。
自從被舅舅撞見和梁又橙還有於美霞在一起之後,馮立就變得很小心。
他不想給姐姐添麻煩。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