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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給我吧。”映之忽的有些憊懶,腦袋裡閃現一些很久不曾想起的記憶。不是不願想,是不敢想,怕想到前世的美好家庭,她會沒有勇敢下去的力氣。
鳳鳥院雅子也是驚奇,聽了這麼多她怎麼會還不明白事情的始末,只是她從沒想過美枝會做這種事情。在她記憶中,美枝一直是作為一個上層淑女的標杆的方式存在,文靜、溫婉、才貌出眾、品德高尚。
誒。
她心裡微微嘆氣,但還是毫不猶疑的站在美枝身前,半點不讓。
“好了,給我吧!!”映之抬首看著木下綾子,臉上閃過一絲疲倦,被站在最近的雅子瞧得真切。
“我——”木下綾子看著映之,左手不自覺的撫上那根手帶,心裡亂糟糟的如麻一樣。理性上她知道自己應該還給她,感性上卻不願讓美枝難堪。正在猶豫間,梨花同學說話了。
“十三月同學——”山下深深呼吸兩下站出來衝著映之長長的彎腰,標準的九十度,聲音無悲無喜,帶著一種死灰般的沉寂,“對、對不起。請不要責怪綾子和雅子,她們什麼都不知道,我願意承擔任何後果。”
映之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將手伸向綾子,見她取下手帶交到自己手上。映之收回手帶,轉身離開,卻被梨花拉住,“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不可以。”映之毫不猶疑的拒絕,她現在不想看見她,也不想看見任何與她有關的人和事。
“十三月同學——”山下拉住她,轉頭看向自己的兩位好友,她們擔心的站了片刻,見山下眼中堅持便離開,只是也沒離得太遠。
“放手,山下美枝。我不想跟你說話,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在你身上。”映之退後一步揮開她抓住自己的手,眉頭微皺。
“浪費時間?”似是沒想到一向說話做事不溫不火的映之會說得如此直接,她稍愣,隨即勾起唇角,嘲諷道,“那我浪費的時間豈不更多?”
“與我何干?”
“當然與你有關了!!!我那麼喜歡跡部,喜歡了那麼多年,我所有的愛戀和心思都花在他身上,可是卻什麼都沒有得到!!我失去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是喜歡另一個人的那種心動,是失去美好幸福的未來!!”她說著,向前一步靠近映之,聲音哀婉悽迷,“為什麼你要出現呢?為什麼?”她驀地伸出雙手掐住映之的脖子,狠狠的死命的。
映之剛想揮手擋開,身體就不由自主倒向身後,溫冷的水瞬時漫上眼耳口鼻,呼吸變得沉重。映之看著露著笑顏的美枝,臉上的瘋狂絕然讓她知道她是真的打算讓她死在這裡。
“既然沒有未來那就死吧,我們一起死。”她無聲說道,手上的力越發大了。
腦袋暈眩間,映之似乎又回到小時候,流浪街頭、被人追打、流血瀕死。就是那段日子將映之原有的慈悲善良與天真美好磨蝕殆盡,剩下的只是掛著冷寂沉靜面容的她,內裡陰狡淡漠。
映之雖已經很久不曾想起那些日子,但是身體的反應卻牢牢的根植於腦海,危險時身體總是行動快于思維,這次也是。她逼近山下,手肘使力腳一蹬便推開對方,然後遊向水面,回眼時看了一眼越來越往下沉的梨花同學,臉上的笑容還是那麼燦爛,彷彿盛開在水中的煙花,絢麗。
映之看著她冷寂的臉,沉默片刻還是迴游將她拉出水面,剛爬上來就見到鳳鳥院雅子和木下綾子煞白的臉和急促的呼吸。
“美枝!美枝——”綾子拍拍山下的臉,按著她的胸膛使力,口裡還著急的喚著她的名字,“美枝、美枝,……你快醒醒,你別有事……美枝……”說道後面已是泣聲。
映之倒在一邊急促的呼吸,渾身都脫力,半晌都不能動。
鳳鳥院雅子奔到山下美枝的另一側,見她在綾子的急救下重又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