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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野現在正鬼迷心竅著呢,無論他現下說什麼,恐怕他的回答都會是「是」或者「好」。
不多時,那轎輦便停了下來。
方啼霜今日一步路也不願意多走,便先將裴野搓下了轎,然後自轎上往陛下背上一跳,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接著又故意喊了一句:「駕!」
堂堂天子被人當成馬來騎,可他的面上卻看不出半分不悅,不知道是不是戚椿燁的錯覺,他總覺得裴野似乎還挺樂意。
雖然並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宮人敢來嘲笑皇帝,可裴野為了稍微挽回點面子,還是裝模作樣地往方啼霜大腿上摜了一巴掌,而後又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罵道:「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方啼霜貼在他耳邊,很小聲地反唇相譏:「陛下昨晚騎了我一夜,還不許我騎騎你了?到底是誰皮癢了?」
裴野聽了他這話,頓時便裝不下去了,只輕笑一聲,而後偏頭同他耳語:「好霜兒,在外頭多少給孤點面子,成不成?」
方啼霜輕哼了一聲,沒說話,算是同意了。
陛下背著他,方啼霜便趴在他背上指這指那,一路的景色看下來,方啼霜的心情好極了,在他耳邊說:「這些桃花怎麼種在這兒啊?這裡這樣冷清,多可憐啊……」
裴野以為他是想說這些桃花孤芳自賞,所以可憐,心裡便覺得他思想上很有長進,故而便道:「空谷幽蘭獨自香,人便以為其花志本高潔,可其實不過是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百花生而美,不被人瞧見,它也依然芬芳,這世間並沒有哪一朵花,是專為了被人瞧見,才要開放的。」
方啼霜卻形容怪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道:「我是說,這兒這樣冷清,若這些桃樹都結了果,那豈不是那些桃子都要爛在地裡了?這也太可惜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才發現方才他們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方啼霜覺著裴野有病,陛下則覺著他庸俗,可這也並不妨礙兩人繼續往下聊。
裴野稍稍默了會兒,而後又開口應道:「這些桃花開的漂亮是不假,可那果子結的卻不怎麼好,你若是喜歡,一會兒便叫他們挖一棵帶會去種。」
「一棵不夠,」方啼霜貪心地說,「方才見過的杏樹、李子樹,我都要挖回去,把咱們的院子種成果園。」
這點小小的願望,陛下當然都盡數應下了。
這園子終於走到了盡頭,裴野走得有些累了,方啼霜也看得有些乏了,兩人這才想起了今日來這的正事。
他們是來泡湯泉的,而不是來賞花的。
兩人終於來到湯泉邊上,方啼霜卻愣住了,雖然這湯泉修建的很大,很漂亮,可是……
「陛下,」方啼霜回頭問那個正在更衣的天子,「這湯泉上頭怎麼沒有頂呢?」
裴野一時也被他問住了,這湯泉行宮並不是他修建的,這兒的一磚一瓦,存在的時間恐怕比他倆的年齡加起來還要長。
他想了一想,然後答道:「許是太|祖皇帝泡湯泉時喜歡看風景吧,這兒的林子這樣密,又有宮人侍衛在外頭守著,沒人會往這裡來的。」
方啼霜被他哄勸著,這才猶猶豫豫地脫了衣裳,雖說這兒連個人影也不見,可他心裡到底還是有點膈的慌,故而才一出去,便閉著眼往水裡一跳。
陛下追出去時,只瞧見了一從驚起的水花,還來不及細想,便也跟著他跳了進去。
方啼霜壓根不會水,一落進去便傻了眼了,兩手在水裡四處亂抓,好在裴野及時架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往水面上一帶。
方啼霜嗆了口湯泉水,在那一邊抹眼睛,一邊呸呸呸:「這水也太難喝了,一股怪味。」
裴野忙從池邊上取來了一塊棉巾,心有餘悸地替他擦臉:「那兒不是有臺階嗎?怎麼這樣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