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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想念起天天,他用獨一無二的手指,無數次地對我做過這種浮於普通肉慾上的詩化的性催眠,是的,像剝去層層迷霧直達愛的中心的催眠。我閉著眼睛邊喝紅酒邊撫摸雙腿之間,這種煎熬使我理解了為什麼《毒太陽》中的亞歷山大會選擇死在浴缸裡。
電話鈴突然響了,&ldo;天天,&rdo;我心裡叫了一聲,睜大眼睛,欠身抓住嵌在右側牆壁上的話筒。
&ldo;hello,我是馬克。&rdo;
我吸了口氣,&ldo;hi!&rdo;
&ldo;剛才你給我打過電話,是嗎?&rdo;他問。
&ldo;沒有啊!&rdo;我說,&ldo;我沒有給你打什麼fuckg電話,我一直在寂寞地快樂地洗澡……&rdo; 我打了個酒嗝兒,嘻嘻笑起來。
&ldo;我太太告訴我,在我洗澡的時候有一個女孩打過電話,聽口音是中國人‐‐我猜是你。&rdo;他好像勝券在握,吃準了我會想他似的。
&ldo;這麼說,你有太太。&rdo;
&ldo;她剛從柏林來,來上海過聖誕節,一個月後她會回去。&rdo;他很奇怪地用著安慰的口氣,好像我會為此而很難過。
&ldo;她挺忙的吧?哎,對了,我想起一件事,你有沒有換過床單?……猜你肯定換過了,‐‐不然她會聞出中國女人的味道。&rdo;我輕輕笑起來,我知道我有點醉了,一點點醉的感覺真好,什麼都想得很開,雲霧散去眼前只有光明。
長到25歲,抵禦意外事件的能力就很強,就算他現在說他要與我分手或者說他要去火星也不會讓我太絕望的。清醒地對待我與他的關係,一是一,二是二,別迷失方向。
他也笑起來,聖誕要到了,公司要放一個長長的假,他希望可以有機會與我見一面,他用中國話跟我講電話,我猜他太太在旁邊一個字也聽不懂。男人總是在女人眼皮底下做出色膽包天的事,他們會說&ldo;愛你和對你忠實與否是兩碼事&rdo;,多數男人不適應一夫一妻制,他們緬懷古代的後宮裡藏三千粉黛的艷史。
他說過幾天有個記者朋友從德國來,他想介紹我們認識,那位朋友有計劃採訪上海有個性的年輕女性。
說到底,與一個情人和一個記者共進晚餐並不是壞事。那一天出門前,我盛妝打扮,我愛那種對著鏡子描眉塗唇搽腮影自戀的感覺,為此我願意下輩子還做女人。精心打扮而不露鑿痕,矜持而可以在一剎那間使人驚艷,上海女人天生有這種細小處見心計的特質。
相書上說黑色是我的星座的幸運色,我穿著黑色高領緊身衫,一雙跟兒高得嚇人的靴子,頭髮簡單地綰成朝天髻,插一支象牙管,手上是天天送我的銀鏈。這身打扮給我安全感,知道自己是美的。
外灘的 on the bund餐館,這是以價格昂貴而飯菜並不可口著稱的一對澳洲姐妹開的餐館,生意不錯,在浦東工作的老外部結伴過江來此就餐,兩米高的燈柱,雕花鐵欄,餐廳佈置得大而無當,但可能也符合馬克他們那一民族的嚴謹、簡潔的審美趣味。惟一迷人的是餐館外那個大大的陽臺,在那兒可以憑欄遠眺浦江兩邊。
馬克的記者朋友名叫呂安德,黑髮黑眼,祖父一輩是從土耳其遷至德國的移民,一開始我們談論足球和哲學,跟德國人談足球雖然有些自卑,但哲學方面我的國家絲毫不遜色,呂安德崇拜孔子、老子,前者鼓勵他走遍全世界尋求亙古不變的人類真理,後者則在他痛苦寂寞的時候安慰他,有點像嗎啡。
應呂安德的提議,我開始講述一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