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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耆英不是這樣認為的,他根據《南京條約》簽訂時的經驗,先讓英人從談判桌上嘗到甜頭,必然放棄武力進攻,這樣能夠給天津和北京的軍事守禦贏得時間,即使談判不成,再打也可以重創洋人,然後為談判創造條件。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想法與鹹豐皇上的想法背道而馳,皇上命令他們一次談判成功,免得節外生枝,後來又要損失更多的利益。
耆英在談判之前就洩露和談的秘密不算,在和談過程中他又做一件他自己也解釋不清的事。
談判臨近結束的時候,不知什麼原因耆英突然不辭而別,離開談判桌三天。有人猜測耆英逛窖子不歸,也有人說耆英被歹人綁架三天,還有人說他因年老體力不支徹夜不眠,吃了過量的安眠藥昏睡幾天。眾說不一,問及耆英本人他也支支吾吾,不願說出真相,似乎自己也有口難言。
正是耆英擅離職守三天又給洋人抓住了把柄,說大清朝和談不是誠心,真正目的是延緩時間,準備調兵遣將對抗聯軍進攻。為了表明大清朝的誠心,必須把《天津條約》的第二款,由增開的五個通商口岸擴達十個,否則,聯軍艦隊必攻破天津攻打京城。美俄等國公使也從中慫恿,一致要求增開十個通商口岸作為向各國公使賠禮的誠心表現。這樣,《天津條約》才基本確定下來。
耆英也知道自己在和談中做了一些不應該做的事,惟恐皇上追究下來推脫不了責任,在談判結束後以尚有未竟事宜辦理為由暫留天津。
桂良和花沙納也不點破,正高興他能留下呢?這樣,把所有責任推給耆英就更加可信了。
耆英從天津回到北京,一路上有說不出的難過。
古語說: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一點不假,當今皇上即位之日就有打擊老臣重用新臣之心,與自己同列的幾位先皇最寵信的老臣都遭到不同程度的治罪,革職的革職,產除的產除。琦善被革職發配,客死他鄉,穆彰阿革職趕回老家永不敘商藻也因皇上對他多有微詞而稱病回鄉。如今朝中,當年的幾位最得寵的大學士反剩下自己和柏葰周祖培、翁心存、彭蘊章寥寥幾人了,也不同程度受到排擠。
別人不說,他自己的處境耆英十分清楚。自己身為兩臣老臣、內閣大學士,多次冒著生死危險與洋人交涉雖然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吧。就是那喪權辱國的《江寧條約》,也不是自己當家簽訂的。整個大清王朝,誰又甘心簽訂那條約,不簽訂沒有辦法呀,洋人的炮艦在咱家門口耀武揚威,打又打不過人家,只好以屈辱的條件求和,自己的簽字也是道光爺被迫同意的。
再說這《天津條約》,別說簽字,自己談判也懶得去。快要土的人了,何必再冒著殺頭的危險幹那受罪不討好的事呢?悔不該接受這趟苦差使,像祁寓藻那樣稱病退守鄉土是明智之舉。就說這次天津之行,臨行前兒孫都交待好了,去時是死的,回來時才是活的。想起離家,兒孫相送,淚灑幾代人,簡直不是在送行,而是在送葬。大有荊阿刺秦王高漸離擊築高歌送行那樣:風蕭蕭今易水寒,壯士今一去不復返。
可是,如今返回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耆英來到太和殿,見文武百官早已分列站定,皇上正拉耷著臉在生悶氣。整個大殿死氣沉沉的。皇上不講話,這些大小官員們就更不願講話了,惟恐皇上把《天津條約》的怒氣發洩到自己身上,從而招致飛來的災禍。
耆英走到犀階臺前,撲通跪倒朗聲奏道:
&ldo;臣耆英參見皇上!&rdo;
鹹豐早就看見他了,故意不理,直到耆英跪下高聲叫了三遍,他才十分不滿地喝問道:
&ldo;耆英,你知罪嗎?&rdo;
耆英一咬牙說道:&ldo;臣不知犯了何罪?請皇上明示。&rdo;
耆英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