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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時從喉嚨裡發出混沌的聲音。
&ldo;沒事,別怕。&rdo;
一個男人最溫柔的聲音,在此刻,在一個北方的血腥魔窟,在一個夢魘之地,紫時聽到這個久違的聲音在此刻輕柔地安撫著自己。
紫時伸出僵硬的手臂,只想抱緊這個男人。
&ldo;別動&rdo;男人輕輕地說,按下紫時的手臂。
外面的空氣顯然比陰冷cháo濕的密室要燥熱得多,紫時終於是在男人寬闊的肩背上昏睡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紫時睜開眼睛,微弱的光線慢慢匯合,這裡很暗,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在邊上。
這是一艘回南方的船,搖搖曳曳,有人遞給紫時食物和水,紫時費力才看清楚,只是兩個面板黝黑的人,幸好,他們並不是面色不善的。
&ldo;這是哪裡?&rdo;紫時輕輕地問。
兩個黝黑的人面面相覷後沒說話,繼續去做自己的事。
整整三天四夜後,由小船換大船,終於是到了碼頭。
&ldo;到了。&rdo;面板黝黑的人說。
紫時全身動彈不得,直到一人走進船艙將他抱起。
那人正是莫俊生。
&ldo;你沒事吧?&rdo;莫俊生抱著紫時,像是半生未見,眼睛有些紅腫,&ldo;我在這裡等了一夜了,直怕等不到你。&rdo;
紫時聞到屬於這個城市獨特的氣息。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氣息,這裡也一樣,紫時知道自己還是回到了這裡。
莫俊生立刻送紫時去醫院。
白色的牆,白色的床單,一切都是白色的,紫時的手腕插著針,正予營養輸液。
莫俊生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終於溫和不刺眼的光匯聚在紫時的鼻尖,紫時感覺自己又是活過來。
&ldo;別動,你手插著針。&rdo;莫俊生趕緊按下紫時的手,&ldo;你感覺好些了嗎?有沒有哪裡發痛?&rdo;
紫時搖搖頭,眼睛費力看著莫俊生,然後語氣急切。
&ldo;他呢?&rdo;
&ldo;誰?&rdo;莫俊生問。
&ldo;他在哪裡?&rdo;紫時還是問。
他當然知道那個背著他離開密室的人是馮裕庭,和那年一樣,在冰天雪地裡,馮裕庭前來抱他回家。
這麼多年後還是他,還是隻有他。
&ldo;哦,你問馮裕庭嗎?&rdo;莫俊生笑笑,輕輕地握住紫時的手,&ldo;他帶人去救你,和龍幫的馬苼談了條件。&rdo;
&ldo;他現在在哪裡?&rdo;紫時執著地問。
&ldo;他不在這裡。&rdo;莫俊生看紫時蹙起眉,&ldo;不過你別擔心,他好好的,有人護送他去,也有人護送他離開。&rdo;
紫時一臉不信。
&ldo;真的,馮裕庭早料到這個局,帶了不少人,其中還有和馬笙相識的一些生意人,彼此調停,轉圜,最後只輸了些利益。&rdo;莫俊生一字一字地說,面色認真。
&ldo;你不要騙我。&rdo;紫時說。
&ldo;不騙你。&rdo;莫俊生又說,&ldo;他會回來的,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騙你。&rdo;
紫時看著莫俊生認真的臉,雖然還是難以確定是真是假,但心裡的惶恐少了一半。
&ldo;我不騙你的。&rdo;莫俊生握著紫時的手,鄭重地說,&ldo;你現在把病養好,然後他回來就可以看見你健康的樣子。&rdo;
紫時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