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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點頭。
張青寒便不再多說, 推著輪椅帶他進屋,順手把房間開的窗戶都關上了。
趙貉坐著看她動作。
張青寒轉身, 兩人面面相覷,周圍安靜, 她望進他幽黑的眸子,腦海里飛快閃過兩人在郊外的林子裡,他抵著她在樹上進來時就是這樣的表情,耳邊是他低熱的急喘,她抬頭望著天空, 茂密翠綠的林子在旋轉。
邁向他的腳步頓了下,「你要上樓休息嗎?我幫你?」
趙貉搖頭:「可以走動,不過儘量少。」
他指了下客廳, 上面擺滿了檔案,顯然這裡成了他辦公的場所,晚上需要上樓的時候再走動。
「怎麼這麼嚴重?」張青寒蹙眉, 「你的腿……凍了就會這樣?」
她想起那次寒潭,目光落向他的右腿:「你……」
趙貉:「年輕時沒做好保養, 現在受罪罷了。」
他說的簡單, 顯然是不想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 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博古架, 「上面沒有很多灰塵。」
應該說沒灰塵。
張青寒:「早上……我幫你擦了。」
起床心煩意燥,乾脆給他擦了, 怪不得他平日裡這麼喜歡在這些瑣事上耗費功夫,真的有讓人平心靜氣的作用。
趙貉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瞧她。
張青寒偏頭:「一點點小事,沒什麼事我先上樓了,你忙吧。」
「寒寒……」
「嗯?」她回頭看他,腳步停在臺階上。
趙貉搖頭,「沒事,上去吧。」
張青寒看了他兩三秒,轉身離開。
中午吃飯,趙貉做不了,張青寒便簡單做了些。
結束後她去上學,趙貉被柴明接走了。
「這樣還要上班?」張青寒見狀蹙眉問。
柴明頓了下,瞥了眼老闆低頭沒說話。
趙貉笑笑:「嗯,公司有些事要去處理。」
「你……悠著點吧。」
鐵公雞也不必這麼拼命掙錢。
趙貉:「放學去接你。」
「不用,我要去趟公司。」
「好。」
兩人簡單說完便再見了。
張青寒晚上到了公司,開啟音樂想要投入訓練,卻心神不寧怎麼都狀態不佳,腦子裡反反覆覆回憶起今天和趙貉的相處過程,平靜和諧,沒了往日的劍拔弩張,兩人倒像是不怎麼熟絡便只能相敬如賓的朋友。
如果剛開始他們的認識是這樣,在吳翔林的介紹下初見,她把他當朋友的長輩,他把她當侄子的朋友,兩人相談彬彬有禮,短暫交流便迅速分離,過往交集只停留在水的表面,對彼此沒有抱有厭惡,大概事情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進展。
他們撕開了光鮮文明的外衣,徹底暴露了裡面的自私、貪婪、情|欲、嗔念,現在又想把那張皮縫合當做從未有過裂痕,以至於看向對方,都彆扭的如同照鏡子,分明探得進裡面纏繞湧動的陰私。
張青寒氣喘吁吁,望著落地鏡裡的女人,茫然彷徨,氣喘吁吁。
她的髮絲凌亂,汗液浸濕,纏繞在額邊與下頜。
祁琇羽絕望痛苦的面孔慢慢出現在鏡子裡,默默對視著她。
冰冷,幽深。
她低下頭,拿起毛巾擦拭汗水,躲開了她痛苦目光的審視。
第二日醒來,房間還陷在昏昏沉沉中,窗外靛藍色還在醞釀著黎明,霧靄沉沉。
張青寒那雙眼眸,哪有半分睡意。
她望著四四方方的天空,直到破曉日升,她起床換上衝鋒衣、運動褲和登山鞋,背了雙肩包往外走。
推門,正撞上滾動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