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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司機又急匆匆跑回去,趙貉靠著一棵樹,安靜閉著眼睛,那張臉白的沒了血氣,細密疼痛從骨子裡滲出,他額頭起的冷汗打濕了漆黑碎發。
「趙貉!」張青寒抓住他肩膀,將他從疼意裡喚醒。
他昏沉睜開眼,強笑著拍拍她。
人趴到司機身上,意識便被鋪天蓋地的疼痛吞噬了。
張青寒早已聯絡了柴明,駛上大路,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去青山療養院,趙貉的私人醫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張青寒看著腿上面無血色的人,心緊緊擰起,握手機的指頭顫抖。
「他昏迷了,怎麼會這麼嚴重,他怎麼會這麼疼!」
趙貉的意志,是從病房裡醒來發現自己截肢了都能麻木的躺在那裡,忍受自己的後背長滿褥瘡,張青寒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疼痛把他直接折磨到昏過去。
「……應該是那裡又發炎了,張小姐,你別慌,老闆沒事,他也不想你擔心。」
張青寒咬牙,死死攥著他的手。
車一到療養院,柴明早已經等在門口,車迅速將他拉進治療室,張青寒茫然地坐在門外。
擔憂和焦慮猛烈的覆蓋心頭,她根本無法坐到牆邊的凳子上。
柴明遞給她一瓶水,「張小姐,你放心,老闆不會出什麼事的。」
他平靜從容,剛才從接趙貉進醫院到現在站在這裡,他的一系列處理都充滿了熟練。
「不是第一次了,對嗎?」張青寒問。
「嗯……」柴明點頭,「從我做老闆的助理,這些年,發生過很多次,不過……最近幾年已經很少會了。」
老闆逐漸愛惜自己的腿,陰冷潮濕的天會飛往國外,更不會主動傷害,所以這些年從未嚴重到人昏迷拉進醫院。
「上次……是什麼時候?」
柴明看著她鬢邊汗濕的頭髮,默了下,「這些問題,張小姐還是等老闆醒來讓他來回答比較好。」
「他不是去澳洲出差了。」
柴明沉默。
「你們從景城急匆匆回來那幾天,也是去醫院,對嗎?」
柴明低頭,半晌,言簡意賅的道:「張小姐,老闆的腿……一絲一毫的寒都受不得。」
更別提寒潭的水。
那分明是自己用刀細密的一下下在刮骨。
柴明敬佩老闆的才能睿智,更佩服他的還是趙貉走到今天這地位,對自己狠到極致的殘忍。
張青寒臉一下子刷白。
薄霧縹緲,銀色月光下,寒潭波光粼粼,男人身影高挑,一步步朝她走來。
那雙深邃的眼眸,是一頭不遜的獸,帶著強勢的悍意,溫柔的捧起她的臉頰,閃著寒星的夜,白皙的臉上暗影躍動。
他俯身輕吻,薄唇擦著冰冷的水,灼熱吻她。
張青寒的心被重重一抓。
巨大摔門聲驚醒她。
蔡菁鐵青著臉從治療室走出來,怒氣沖沖的走到柴明跟前,「我怎麼交代你的!你怎麼做他助理的!你想看你老闆腿廢了?!一個殘廢你都管不住?!」
面對暴跳如雷的蔡老,柴明後悔心虛的低下頭。
「他的腿什麼樣!你們都不清楚嗎?!」
他也不是對柴明發脾氣,上了年紀的老頭,暴躁的在走廊走來走去,「這小子,這小子,想折磨死自己給誰看!」
他說著罵著,最後氣喘吁吁的抓著板凳彎腰喘氣,那張恨鐵不成鋼的臉上,帶著藏不住的心疼,「那小子小時候那麼可愛,怎麼現在成這樣子……」
蔡菁心痛的語氣裡是神傷,「這要我以後下去了,怎麼,怎麼對他父母交代,明淵,明淵……吃了好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