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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糟踐了我柳家門楣,我替你爹媽打死你這個是非不分,汙人清白王八羔子!”說完又追著阿木跑。
兩人動靜不小,早有人聽見圍了過來。
張魯和朱玉一見兩人這架勢,頓時頭大,當即就上前阻攔。
小五卻笑的開心,一會兒指點阿木,跳桌子,一會兒提醒師爺,阿木奔他後面去了。
鄭七卻不知什麼時候拿了長棍,上前就要去打阿木,卻被大力死死拖住,一邊抱,一邊喊,“師傅,你快跑。七哥,你也跟阿木學功夫了,你不能打師傅,要遭雷劈的!”
師爺累得氣喘吁吁,見外頭比裡面還熱鬧,當即扔下鞋子,吼道,“都給我滾!”
眾人見慣了師爺雲淡風輕,沉著冷靜的模樣,瞧著他如今髮髻松亂,袖口大挽,下襬高撩,光著腳丫,俱都一言不發,退個乾淨。
阿木也想混著出去,只聽著師爺又一聲吼,“木阿木,你給我留下。”
阿木正想著誰啊這是,名字取的,便見師爺目光森然地盯著她。
師爺也顧不得收拾,待人都走了不見影,一把撩開遮眼的頭髮,指著阿木道:“我柳如海雖不是什麼聖人,可到底也讀過幾本聖賢書,家中父輩也曾是如這烏縣的百姓一般,赤腳朝天,為著一點口糧殫精竭慮,也曾遭受不公而狀告無門,你就真當我狼心狗肺,喪盡天良,定要將他們血肉咬下來才對得起我這師爺的身份?”
阿木連忙擺手,訕笑,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又聽師爺冷哼。
“你見百姓日子艱難,米糧不繼,衣被不暖就斷定是我動了手腳?我柳如海忝居師爺之位,實掌一縣要職,卻不能令這一縣八鄉的百姓富足,讓他們吃飽穿暖就全是小老兒的錯處了?”話罷,師爺又嗤笑一聲,“你這麼想也沒錯,作為一縣父母官,卻不能令治下百姓安康,可不就是錯嘛!”
阿木知道自己八成冤枉了師爺,連忙搶著說道,“師爺,我錯了,我只是問問,問問而已。畢竟,這百姓也太遭罪了。”話說到最後,阿木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師爺氣道,“百姓遭罪,就讓我蒙冤?你木大爺就是這麼辦案的?你這真行啊。”
阿木委屈,“師爺,你也太不講道理了,我就問了幾句話,你就追著我滿屋子跑,這真要是辦案,您老早就被拉下去打板子了。”說完,她偷偷瞟了瞟師爺,見師爺臉上又是陰雲密佈,立刻跳起來,“不能再打啊,話都不讓人說了。”
師爺盯了她半晌,這氣是壓了又壓,忍了又忍,這才接著道,“我也希望自己有那經天緯地之才,動一動這烏縣風貌,解一解這百姓之苦,可我柳如海生來愚鈍,到如今依舊是個落魄書生,百無一用。十多年了,我能做的,便是不讓這一地百姓,日子不再回到以前,盼著他們日積月累,總有一天能變好。”
師爺穿上鞋,從鎖著的櫃子裡翻出幾本簿子遞給她,“你既查案,我便給你證據。這幾本是衙門入賬簿子,這是夏稅秋糧的簿子,這是商戶匠人的稅銀,這是伐木役工的簿子,還有,這是城裡商戶小販私下裡的孝敬錢。這最後一本,是衙門每年各處所出。這些都是方便自己看做的,同架庫閣裡頭的記錄一般無二,你若是不信,我便秉了大人,開了架庫閣給你查便是!”
阿木略翻了翻,不知該不該再看。
師爺搖搖頭,“你既有所疑,我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看吧,只一件事,出了這屋,這事便不能說出去。”
師爺這麼說了,阿木也不客氣,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田賦看不出什麼,按畝徵收,並沒有多徵多納,更別提什麼山林賦,河澤稅了。商戶匠人也是按例繳納的稅銀,規規矩矩的十五稅一,也有店鋪私下給的好處,頭一個就是叫做李記的酒樓,年年一百兩,餘下的就是多少不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