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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身影完全消失,步莨無力坐在石凳上,看著桌上花瓶裡的梅花枝,發呆許久。
魔宮西北處‐‐九霖庭。
步莨終究是來了,這個地方就像根卡在喉間的刺,她總歸要面對,親手將這刺拔掉。
她小時候曾來過此處,只不過那時覺著荒蕪陰涼便沒入屋看過。庭院並於雜草,是定期修整的結果,卻也沒種什麼花,只有院牆角落開了一排排的黃色白色的野菊花。
步莨立在屋門前良久,吸兩口氣,伸手一推,隨著吱呀聲門開啟,她心猛地慌跳了幾下,好似裡面有兇獸怪物,令她本能惶恐不安。
門外環顧一圈,簡易的傢俱,整齊的擺設,並無太多贅件,也沒有她所提心弔膽的物什。步莨踏入屋內,指尖輕輕觸劃裡邊的木桌,櫃子等等。
這是娘親曾生活的地方,用過的物品。
步莨不經意轉頭,目光霎時頓住,停在屋內側邊牆上‐‐掛著一副畫。陵墓裡也有娘親的畫像,她認得出。
爹爹說她同娘親有六七分相像,小時候不覺得,此時看著牆上女子帶笑麗顏,眉眼之間,確實相像。
步莨緩緩走近細看,畫像背景是天虞山,娘親站在主峰上,身後是那棵峰頂的梅花樹,還有遠處皚皚白茫的雪山。
她伸手下意識翻轉畫像,背後赫然的曦字驚得她慌忙鬆開畫像。
帝君有個習慣,但凡出自他親手製作的法器,定會在法器背後刻上一個曦字。卻沒想這畫像也是出自他手……
步莨盡力安慰自己,只是一個畫像而已,師父為弟子作畫並不是稀奇之事。若帝君當年真的喜歡娘親,作一副畫,也是正常不過。
步莨在屋中待了會兒,欲抬步離開,恰看到右邊小屋半掩的窗戶,她隨意瞥了眼,那裡竟有花草?別有洞天嗎?
事後,步莨懊惱自己不該有太多好奇心,這樣就不會開啟那扇窗戶,也就不會看到一棵完整巨大的梅花樹,同天虞山主峰崖邊那棵一樣大,一樣花繁葉茂。
魔界不適合栽種梅花樹,這棵樹以神力護住,同她的梅花枝一樣,永不凋零。
她突然想起天虞山那棵梅花樹旁有一處凹坑,她曾問過帝君,為何那麼大的坑不填。此時回想,他那時只淡淡道了句:有些坑如何也填不平。
步莨心神不寧地跑回步雪殿,腦中一直迴響帝君這句話,有些坑……指的是他心底的坑,他的悲傷嗎?
連續幾夜,步莨睡得很不安穩。
這夜夢中,帝君對著娘親時,眼神裡的繾綣柔情,她從未見過。
步莨猛地驚醒,天還未亮。她退開帝君懷抱,喘了幾口氣。正想下床去飲茶,腰上迅速纏來手臂,將她擁在懷。
&ldo;怎的醒那麼早?&rdo;沉沉懶懶的聲線響在頭頂。步莨抬眼望去,他仍閉著眼。
&ldo;我想起床喝些水,口有些幹。&rdo;
帝君睜眼看了看她:&ldo;我幫你取來。&rdo;說著正要掀被下床。
步莨忙阻止道: &ldo;我自己去就好,剛做了夢,我想緩緩,帝君歇著吧。&rdo;
她直接下了床,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咕嚕咕嚕喝下一杯,再續一杯,緩緩入口。
抬頭時,視線恰落在梳妝櫃的白瓷瓶上,插著一枝梅花。
步莨放下茶杯,走過去,輕輕撫摸花枝,低頭細嗅芬芳。雖很淡,香味猶存。
步莨轉頭看向床塌,隔著紗幔,睇看帝君在燭光下映透的剪影,目光痴戀地端量他的輪廓。不由自主啟口:&ldo;帝君…&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