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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毛澤東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叫他上山,他也明白,叫他上山來自然是要他講話,講話也自然是要按毛澤東的意思來講……
明明知道這些,但到了小組會上,他的發言還是有他的性格特點,還是他黃克誠的風格。他說:&ldo;……檢查缺點使我們前進,不會使我們後退。毛主席教育我們要天天掃地洗臉,檢討了缺點,我們就會更加健康,就會幹勁十足,更踏實。&rdo;
他對前些天會上講大躍進不足的《會議記錄》中的三條缺點,還覺不夠,還要補充以下幾條:
一、對農業生產成績估計過高;
二、比例失調;
三、1959年的指標過大。
頭一條為主導,後兩條與之有聯絡。
在談到人民公社問題時,他乾脆說:&ldo;我考慮了這樣一個問題,對不對請大家研究,去年搞好還是不搞好?我想,搞也可以,不搞也可以。從長遠說,搞了好;從短期說,不搞也可以。北戴河決議的領導作用,趕不上七里營、徐水那一套。&rdo;
越說他越有氣,&ldo;現有有一種不好的風氣,就是隻能講成績,不能講缺點。高揚到了一趟河南,看了幾個地方,發現他們放的衛星不對頭,煉的鋼不能用,產量也不實,就給中央寫了一封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結果材料轉到了省委,省委大發雷霆,還不是因為說了你的不好的一面。這種風氣很不好,有缺點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讓講缺點。&rdo;
有好心者向他使眼色,他不管,還是要把心中的話都說出來。&ldo;去年開始,有了那麼一股風,就是鋪張浪費。不要說別人,就我們中央,出來開會,不是也鋪張嗎?我自己也吃了,也玩了,但心裡頭不舒服。開會帶戲班子,這好嗎?我們一天到晚對群眾說,要人家勤儉持家,幾個月不吃肉,可我們的幹部吃那麼好,群眾聽嗎?……&rdo;
他的這些話受到了一些同志的歡迎,也和一些同志發生了爭論。他事後回憶說:&ldo;我當時的火氣也蠻大。&rdo;
至今當年參加會議的同志,說起黃克誠的這次發言來,還都記憶猶新,說黃老那是掏心窩子的話啊!
那次會上,中央常委劉少奇、周恩來等和他談過話,要他和彭德懷劃清界限,但黃克誠總是&ldo;執迷不悟&rdo;。
實在不行,毛澤東要親自出馬和他談話了。
作為毛澤東提名的總參謀長,應該說他身上有毛澤東欣賞的東西。毛澤東找他一起共進了晚餐。
毛澤東談話歷來是天高地闊,無所不談,說目前的形勢,也說歷史上的情況。
當他們談到當年四平保衛戰的情況時,毛澤東突然問:&ldo;難道四平保衛戰打錯了?&rdo;
黃克誠說:&ldo;開始敵人向四平推進,我們打他一下子,以阻敵前進,這並不錯,但後來在敵人集結重兵尋我主力決戰的情況下,我們就不應該固守四平了。&rdo;
&ldo;守四平當時是我決定的。&rdo;
這時黃克誠說出了字字千鈞的一句話:
&ldo;是你決定的也是不對的!&rdo;
毛澤東說:&ldo;那就讓歷史和後人去評說吧!&rdo;
這就是黃克誠。這也正是人們說的,刀架在脖子上了,他還和別人論理。
黃克誠不這樣認為,毛澤東是他信任的領袖,他認為就應該向毛澤東講真話甚至提出批評,並希望毛澤東能夠從諫如流。
此後毛澤東又和他談過許多,幾乎每件事都有爭辯,只是不同程度罷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