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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敢呼吸了。」她正色道:「不然我們一人睡一頭吧,你去床尾。」
「那不行,我都為醫學獻身了,你也得忍耐忍耐。」陸長風坐下來,脊背抵著牆壁,垂眸看她:「乖,回了東城我就不碰酒了。」
盛仞心裡壓了太多事,今晚跟他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說了出來,盛軍後來被他支開了。
陸長風以後可能很少有機會見到這位老戰友好兄弟,今晚兩人都喝了個痛快。
「我沒有不讓你不喝酒,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蘇娉想到媽媽說的話,有什麼話及時說清,免得造成誤會:「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聞這股味道。」
有點沖鼻子。
男人猛然起身,下床。
蘇娉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弄懵了,以為他是生氣了,張張嘴,想喊住他,陸長風已經出了門。
房門緊閉。
說生氣又不像,門關的聲音很輕,蘇娉有些不得其解。
過了大概五分鐘,男人又大步進來,關了房門,他俯身,唇角蹭了一下她鼻尖:「還有味兒嗎?我可能是喝上頭了,自己聞不出來。」
蘇娉忽然有點想哭,她吸了吸鼻子,悶聲道:「沒有。」
男人正要起身,發現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抱著他的腰身,好笑道:「怎麼了?」
「你剛才去刷牙了?」
「嗯,刷完用鹽漱的口,幸好咱們今天買了鹽,不然盛仞得心疼死。」
他們家用的鹽不是供銷社買的,是生產隊自己弄的粗鹽,也是按定量發。
蘇娉用鼻尖蹭了蹭他下巴,「你真的很好。」
「啊?」陸長風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她在指什麼,低笑了聲:「這不應該的嗎。」
「我覺得你這樣也很好,有什麼不喜歡的直接說出來,我是個比較粗糙的男人,有時候很多事顧及不到。」
「你提出來,我就會去做。」
蘇娉緊緊抱著他的腰,腦袋埋在他寬闊溫熱的胸膛,「嗯」了聲。
陸長風怕壓到她,雙手撐在她身側,任由她抱著自己。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得能聽到外面呼嘯而過的風聲,還有彼此交纏的呼吸和心跳。
察覺到什麼,蘇娉抬頭看她。
陸長風清咳一聲,他辯解道:「我敢發誓,這絕對不是那什麼鎖陽酒起的藥效。」
「……」蘇娉臉有些熱,鬆開環著他腰身的手,推了推他:「你換身衣服,酒味太重了。」
「行。」男人低頭,吻了下她眉梢:「你要不要用被子蒙著眼?」
「不用……吧。」蘇娉有些心虛:「你只是換一下外衣外褲而已,我那不一樣。」
「噢。」陸長風從床上起來,伸手拿過行李袋,開啟拉鏈:「這樣。」
蘇娉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側身看著他:「再說以前給你針灸的時候不是都看過了嗎?你害什麼羞。」
「我害羞。」男人點頭:「你這倒打一耙的功力起碼有五百年修為。」
他也不避諱,大大喇喇地解開襯衣釦子,露出壁壘分明的緊實腹肌。
蘇娉手指攥緊被子,水盈盈的大眼睛一瞬不眨看著他。
男人哼笑一聲,當著她的面又抽出皮帶。
「還看?」
「不是。」蘇娉委屈巴巴:「老公,我想去廁所。」她肚子有些不舒服。
「……」陸長風看了她許久,認命地重新穿上襯衣:「走吧。」
褲子有些鬆垮地掛在腰間,襯衫紐扣也是隻隨便繫了兩粒。
男人蹲在旱廁外面,指尖夾著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黑暗中,只有一個猩紅的菸頭明滅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