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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後，開春。

考研複試近在眼前，申請導師的郵件佔滿了原菲的郵箱。作家名頭、學術水平，加上賞心悅目的外表，都是她如此火爆的資本。作為新晉導師，有此盛況實在難得，來往恭賀不斷，原菲草草翻過郵件，應接不暇。

後來細看郵件，看到那個熟悉到骨子裡的名字，原菲盯著螢幕愣了很久，而後大笑不止，直笑到淚痕滿面。

複試結束，為了從眾多申請她的學生中挑出最終錄取的佼佼者，也是實在等不及開學再與某人相見，原菲組織了一場非官方的面試。

辦公室外的走廊裡傳來熙攘人聲，屋子裡，年輕的導師端坐桌前，居然緊張得指尖發抖。

不一會，助理走出辦公室，帶著導師面試前的熱身題目，給每名面試者發了一張便利貼。

&ldo;原老師說，讓你們每個人給一副對聯題一個橫批。上聯是，青山無墨千秋畫，下聯是，流水無弦萬古琴。&rdo;

題目一出，有皺眉冥想的，有自信落筆的，也有平靜淡然的。五分鐘後，寫了各色答案的便利貼被助理一張不落地送到了原菲手中。

亙古不變，經久不衰，天長地久，至死不渝……其中大部分答案，無非是拿已有的成語來湊，毫無新意，更無她想要的答案。

只剩最後幾張了。

原菲深吸一口氣，將面前沒看過的幾張煩悶推開，撐頭閉眼，揉捏著因過分緊張而陣陣作疼的太陽穴。

&ldo;原老師？&rdo;助理輕聲提醒。

&ldo;你來唸吧。&rdo;

不明所以，還是遵從了她的指示。助理的聲音響起來：&ldo;海枯石爛，天長地久，天長地久，還有一個……歲歲如斯？&rdo;

原菲一下子張開了眼。

她來了。

從助理手中幾乎是搶下那張便利貼，已經洋溢到唇角的笑卻瞬間冷了下來。

那上面，運筆生澀，結構散亂，分明不是羽兒的字跡！

一顆心經歷大起大落，終於無法忍耐。原菲直截了當地問助理道：&ldo;這一張，是誰寫的？&rdo;

助理回憶了一會，茫然地搖了搖頭。

&ldo;讓她進來。&rdo;

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有人走了進來，腳步聲輕緩規律，停在她桌前。

原菲一直沒敢抬起視線。

&ldo;姓名。&rdo;自己的聲音都在發抖呢。

屋子裡安靜了很久，直到一個含笑的清甜嗓音，悠悠道出看似答非所問的詩句‐‐

&ldo;安得黃鶴羽，一報佳人知。&rdo;

我的羽兒，好久不見。

第69章 第六十八章≈緣分未盡

當日原菲逐人離開，考量有二，卻從未想過要與人真正兩清。

首先，羽兒在她面前的隱忍卑微已到極致，她擔心壓抑過後的爆發會讓她們徹底無法挽回，因此不得不忍痛分開，彼此發洩冷靜。其次，她私心裡希望羽兒拿下保研資格，這樣如果她們緣分未盡還有以後，短時間內也不必為分離擔憂。

這兩個考量，個個自私，讓她無法理直氣壯地宣之於口，卻又因為某些無法言說的緣由而義無反顧。

事實證明，她們果然緣分未盡。

羽兒成功發洩掉了在她這裡積攢的所有怨氣，又用極端的方式彌補罪惡，脫胎換骨地回到了她的身邊。連保研也比預想得更順利，羽兒擺脫了家庭的壓力，走上她走過的道路，並將在她的陪伴下，徹底變成和她一樣的人。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