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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吳若雲若無其事地催促著小孩說：&ldo;小寶，快走呀！&rdo;
海貓立刻將視線轉移到小寶身上，問道：&ldo;你叫小寶？&rdo;
小孩認生，急忙躲在吳若雲的兩腿間，怯怯地看著海貓。
吳若雲看也不看海貓一眼，彎腰抱起小寶，說：&ldo;小寶，有娘呢，咱不怕！&rdo;
海貓剎那間明白過來，吳若雲並沒有原諒他。他默默地目送吳若雲抱著小寶遠去，心裡一陣惆悵，忍不住淚流滿面。
海貓趕回虎頭灣，把老斧頭和陳鎮長約到海神廟，問道：&ldo;我今天在墳地看到吳若雲帶了個三歲大小的男孩，你們沒聽說這孩子是誰的嗎？&rdo;
老斧頭一頭霧水，說：&ldo;孩子？沒聽說呀。&rdo;
海貓重複道：&ldo;三歲大小，吳若雲管他叫小寶，孩子管她叫娘。&rdo;
陳鎮長說：&ldo;吳若雲的孩子嗎？不可能吧。你不在的這兩年多，逢年過節我都代表虎頭灣鎮政府去看望她，從來沒有見過孩子呀！&rdo;
海貓問道：&ldo;她現在住在哪兒？&rdo;
陳鎮長說：&ldo;還住在山上那個道觀裡。&rdo;
&ldo;那他們吳家的房子呢？&rdo;
老斧頭說：&ldo;戰地醫院傷員最多的時候，我和老陳專門去道觀找過她，問她能不能借幾間房子給我們做病房。她說隨便，我們就租用了十幾間。年初，膠東抗戰的形勢明朗了，上邊決定把戰地醫院搬回海陽縣城去，房子騰出來以後，我和老陳又去找她，專門告訴她這個事。她不冷不熱，還說隨便。&rdo;
陳鎮長說：&ldo;海貓同志，仗打完了，你回虎頭灣工作吧，虎頭灣的人民群眾最信任的就是你。你回來，我還跟當年一樣，把鎮長立刻讓給你。&rdo;
海貓忙說：&ldo;可別，陳鎮長，當年你那麼信任我，結果我犯了錯誤，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吳乾坤、趙大櫓、林家耀、蘇菲娜，那麼多的人都犧牲了。如果不是因為我中了鬼子的圈套，他們都不會死……&rdo;
&ldo;要怪得怪我，我要是沒挨那一槍，早點把情報送到你手裡，咱們怎麼會中了敵人的圈套？還有……林院長和蘇醫生，要不是為了給我做手術，他們怎麼會……&rdo;陳鎮長在自己的傷口處敲打著，&ldo;我真恨我自己，我當時就是昏迷了，要不然，我寧願再給自己補上一槍，我也不能讓那麼多同志為了我而犧牲性命！&rdo;
老斧頭說：&ldo;行了行了！海貓啊，你不知道，老陳一提起這事來就激動，長好的傷口都敲出好幾回血來。&rdo;
陳鎮長眼淚簌簌：&ldo;都是我連累了大夥兒，我對不起大夥兒啊！這輩子我在虎頭灣當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他們對我的恩情！&rdo;
老斧頭說：&ldo;哎呀，老陳，海貓才回來，我們不說這些傷心事了，走吧，咱仨回捻匠鋪喝一口去。&rdo;
三個人說著就下了海神廟的臺階，當踏上棧橋時，在虎頭灣廣場的拐角，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被月光映照著，徑直瞄準了陳鎮長。突然，槍口彷彿猶豫了一下，又迅速移動瞄準了海貓。說時遲，那時快，槍手扣動扳機，子彈呼嘯而出。
久經沙場的海貓聽到槍聲，第一反應就是循著槍聲觀察槍手的位置。然而，也正是由於這一反應，他的前胸完全暴露了，子彈正中他的胸口。
海貓仰面朝天，一下倒在了地上。老斧頭和陳鎮長大驚，第二顆子彈卻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