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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晏秋白輕收摺扇:“既是小師妹,自是小師妹。”
晏歸一一愣,隨即失笑:“你聽得懂,何必與為父打這些機鋒?”
晏秋白輕偏過頭:“父親,我本意也是如此。無論十六是因何有此進境與劍法領悟,甚至無論她是否有,她都是小師妹,我對她的看法不會因為這些而發生任何變化。”
“我若只是她師父,你若只是她師兄,自然如此,”晏歸一難得正色,“可我也是玄門掌門,你亦是未來掌門不二人選——那拋卻師兄身份,你當對她有更清晰更直觀的認知。”
晏秋白無聲。
殿中一時寂靜。
晏歸一深知自己這獨子脾性,外人看他溫和恭謹,端方君子,萬事應是禮節為先。但晏歸一最知曉,若是與他心裡那些秩序原則相違背,那在晏秋白身上,絕無為禮義折原則的可能。
此刻亦然。
無奈之下,晏歸一隻得讓步:“我並無要調查她來龍去脈的意思,只是,她有如此表現實屬異常,即便為了她個人安危,我們也該有所瞭解。”
晏秋白垂著的眼尾輕提起來。
那雙秋湖似的眼眸靜靜與晏歸一對視了片刻,然後晏秋白低迴視線,摺扇在他掌中,白玉扇釘摩挲過指腹。
“劍心。”
“嗯?”晏歸一坐直身,“劍心?”
“我隨小師叔祖修習的幾年裡,曾聽他提過一句。”
晏秋白淡聲:“劍心通明,可當萬劍。”
晏歸一向後靠上椅背,半晌大笑:“好啊!好!劍心,天生劍骨,再加你這能御十七柄名劍的未來掌門——我玄門中興之勢,大足矣!”
“你回去吧,為父得好好與長老們商討一番才行!”
“是,掌門。”
晏秋白行禮過後,轉身離開。
直到他出了議事殿,尚能聽見晏歸一的笑聲迴盪在殿內。
而後殿門關合。
殿內笑聲一止,晏歸一眼眸深沉,輕摩挲著袖下的指腹,他望著殿外的方向,神色晦明難辨。
幾息過後。
大殿的廊柱旁,從殿後走出來一道人影,藏在陰翳中。
晏歸一
像是無所察覺,一眼不眨地望著殿門方向,卻徐緩開口:“劍心?劍心通明?這樣便能三日習得數十本劍譜了?那若是給她三月,她是不是要看破我玄門藏書閣所有劍譜功法了?”
“能或不能,等三個月後,道門大比,自然便知道了。”
陰翳中的人說道。
稍一停,那人輕搖了搖頭:“她能不能並不重要。她不是藺清河,不會為了玄門氣數,寧可熬到天人五衰也絕不飛昇。”
晏歸一皺眉,扭頭:“你竟覺著,她是必然能夠飛昇的?劍心通明當真有如此厲害?”
“劍心通明厲害不厲害,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旁人的劫境玉里見過她,那時候她已在仙界。”
陰翳裡的人輕嘆,“何況,她又豈止是劍心呢?”
“——?”
同一時刻。
宗主峰,弟子殿。
今日的竹屋後安安靜靜,沒有仙鶴或者大白鵝的吵嚷,時琉在竹林間門練劍都練得格外專心。
一套劍法練完,時琉收劍,帶著額頭微微沁起的薄汗,少女面頰飛粉,眼珠烏亮但少有表情,她轉向一旁——
空地上,竹林掩映下,正躺著只藤椅。
藤椅上坐著個人。
那人穿了一身極為素樸的麻衣,像是峰內雜掃執事的打扮,然而麻衣之外,面若冠玉,風華清俊,年紀約在青年與中年之間門——比青年人多一兩分滄桑深邃,又比中年人多幾分清正淡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