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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煙的功夫，似乎叫雷小雷想明白了什麼，也或許是他從昨晚到今早想出來的對策，剛剛那支煙只是為了培養勇氣。

再進來時，他手裡拎了一小盒烤冷麵，放到收銀臺上，衝著抬頭的雷康說：&ldo;吃吧。&rdo;

&ldo;我不餓，你吃吧。&rdo;

雷小雷有點煩他這副自以為是他男人的姿態，長久以來積攢的父權主義思想並未被昨夜的衝擊打破，不耐煩地說：&ldo;叫你吃你就吃。&rdo;

雷康便笑著哦了一聲，像包容他的無理取鬧似的，放下書，用簽子扎著吃。

雷小雷看著他吃，又點了一根煙，轉身把店門關了，回來說：&ldo;兒子，咱們談談。&rdo;

&ldo;你說。&rdo;雷康一副很好商量的姿態。

&ldo;昨天晚上……&rdo;只是一個開頭，雷小雷的氣焰便矮下去，他打了無數遍的腹稿，此時話到嘴邊全忘了似的，又狠狠抽了一口煙，才從紛亂的思緒裡找到一個頭，接著說下去：&ldo;……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也知道你憋了這些年不容易，可是……咱們畢竟是父子……&rdo;

雷康靜靜看著他，也不出聲，很認真地聽著他說話。

&ldo;你別這麼看著我。&rdo;雷小雷皺著眉，沒什麼底氣地吼他。

雷康便聽話地低下頭，聽見他繼續背臺詞：&ldo;我還是想著，不管男女，你將來能找個身份合適的人過日子。&rdo;

雷康這時候才抬了頭，打斷他：&ldo;爸，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rdo;

&ldo;什麼？&rdo;

&ldo;想日你。&rdo;

雷小雷被他兒子話裡的狂勁兒嚇得又猛抽了一口煙，直把半支煙抽到煙屁股去：&ldo;你你你……你別說話！閉嘴聽我說！&rdo;

雷康就真不說話了，眼睛還盯著他，一臉他如果說不對就要當場日他的表情。

雷小雷被他盯得有點不敢開口，從兜裡又摸出一根煙點上，手都有點抖，過了半晌，才繼續道：&ldo;總之……你那種想法不對，你得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

&ldo;你知道……就好。&rdo;雷小雷的第三根煙也抽了一半，臊眉耷眼地，低著頭問：&ldo;你現在看見我，真想著那事兒？&rdo;

&ldo;不然……現在試試？&rdo;

&ldo;滾！&rdo;雷小雷條件反射似的罵了一句，罵完又去抽菸，過了好半晌，等抽完了那一整根，才說：&ldo;你要是真憋不住，偶爾……我用手幫你……也行。&rdo;

雷康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沒變，既沒有被許可的喜悅，也沒有被限制的愁苦，不悲不喜地，也不知聽進去沒有。

雷小雷接著說：&ldo;但是，你要是哪天真遇上了合適的人，也別覺得不好意思，爸爸還是你爸爸。&rdo;

雷小雷本以為會得到一番慷慨激昂抗爭到底的宣言，沒想到雷康只是嗯了一聲，然後叉開腿一副要解褲鏈的姿態，沖他說：&ldo;我現在就想要。&rdo;

&ldo;想要個屁！給我好好看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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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