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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奕羨表情一滯,此時此刻乍然聽到她這一句問話,對著這樣一雙眼睛,他竟是說不出話來。
「當時可有抵達,或是還在路上?爺那時在幹嘛?」念卿少有的堅持。
韓奕羨窘迫難言,他平生第一次感覺到狼狽。
「卿兒!」他將她的頭按在懷裡,避開她的眼睛。心中羞愧,無盡的悔痛。
在張老太醫替她診斷,發現她有過溺水的意外後不久,他便派庭毅探查到了真相。只是她既不願說,他也就裝作不知情。沒有人能體會,他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後怕與後悔。
那是一種會令人後背發涼,沁出滿身冷汗的可怕感知。原來在那一日,他那陣遽起的心悸,竟是冥冥中對卿兒即將遭逢危機的不詳預感。
而令他自己也無法直視的是,在他的卿兒落水身陷險境,生死攸關苦苦掙扎的時刻,他卻正和師氏在溫泉裡……
縱不是他主動,縱然他那當口對師氏並無那樣的意頭。可是無論如何,他沒有拒絕師氏的主動!
念卿安靜的倚著他,沒有再追問。
她當然想不到韓奕羨已經知曉她溺水的事情,也並不是有意要探聽他與師氏之間的事。事實上,一直以來她都是近乎逃避的,十分刻意的,不讓自己去想他和師氏。因為那讓她感覺痛苦,深重的,無比的痛苦。
而許是才將師氏出現在她的北院,那麼處之泰然給了她刺激。她驀然憶起從前未出嫁時看過的一個話本,那上面描寫了一個上京趕考的書生,與他遠在家鄉的愛人——
一位閨閣小姐之間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
其中寫到當那位小姐不幸遇到歹人,險些喪命時,正在考場奮筆疾書的書生,突然心生慌亂大感不妙,竟至臉色慘白身軀顫抖,筆也握不住。
雖是話本作不得真。可這個故事卻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她忽的想知道那一天她身陷絕境時,她的爺在做什麼?是怎樣的心情,又有著怎樣的表情?是歡喜還是著驚?有無話本里書生那般的心靈感應?
然而他反常的沉默,躲閃她的目光。他甚至都不奇怪她為什麼會問,這樣聽來頗是古怪的問題。
他神色尷尬,他在心虛,是以著慌。若不然他定然會好奇反問。而他為何心虛,念卿已經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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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韓奕羨坐在書房面沉如水。這幾日卿兒明顯更不愛說話了,成天悶聲不響小臉寂寂。他很清楚她心裡裹著的疙瘩。韓奕羨眼裡閃過冷芒。師氏,他怕是由不得她了!
心隨念轉,他霍的起身就要去西院同師氏說個明白!卻見庭毅走了進來。
「爺,鳳夫人帶著倆哥兒過來了。」
韓奕羨復又坐下,神情冷然透著譏誚。很好,不愧是官家之女,善度人心。利用過母親,這回是想著要利用他的哥兒了!
很快,錦鳳攜著兩位奶孃進了書房。她瞥一眼面無笑意的韓奕羨,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旋即她恢復笑臉,若無其事的讓奶孃將已開始學步的兒子放下地來,爾後俯身向他們指一指,凝著臉孔端坐在書案後的男人,頗具意味的開口說道:
「怎的都不會叫人了!那是爹爹,哥兒們都不認得了嗎?」
倆哥兒愣愣的看住神態威嚴的韓奕羨,表情懵懂帶著些孩童的畏怯。不肯上前也不肯出聲,只睜大了眼吸著指頭,仰臉看他。一晃月餘未見,對這個爹爹他們已很是生疏。
韓奕羨對上兒子們天真稚氣的眸光,到底扯了唇露出一抹微笑,緊繃的神色變得柔和。雖厭煩師氏拿兒子做文章,但畢竟是他的骨肉。對倆兒子,他心有愧疚不是不疼的。
他起身走到兒子們面前,一手一個將他們雙雙抱起,在書房緩緩踱步輕聲的逗弄起來。對站在室內的錦鳳,卻是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