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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都在寒冷中度過。當我們找回揹包時,東邊通往方舟最近的入口旁傳出呼喝聲。燈籠在遠處不停晃動,我們趕緊逃跑,在積雪覆蓋的岩石中間穿梭而過。我們從山上跑下來,回到長滿野草的平原,完全聽不到追捕的聲音時,仍然不停奔跑。穿著濕透的衣服停下來在雪地中睡上一覺,那肯定是找死。我濕透的褲腳已經結冰,每跑一步都撞在腳踝上。太陽升了起來,照著我藍白相間的面板。我們抵達小樹林找到馬匹時,雪又開始落下來。我知道自己應該高興,因為這會掩蓋我們的蹤跡,但與寒冷比起來,追捕似乎不是那麼迫在眉睫的威脅。我身體前傾伏在馬背上,緊緊貼著馬脖子取暖。派珀騎在我身旁,牽著我們在來方舟的路上殺死士兵奪來的馬。那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地下度過幾個日夜,很多事似乎都改變了。
我回頭向南望去,看到山丘盤踞在方舟上,還有營地的廢墟,河水從方舟西邊的入口湧出,將帳篷全部衝垮,白色帆布掛在下游的樹上。
我慢了下來,幾乎要從馬背上滑落,派珀沖我大吼,讓我繼續前進。他策馬馳近,抓住我的肩膀搖晃。我想把他推到一旁,但我的手太冷了,手指已經無法移動。我的身體變成了一個累贅,馬馱著的,不過是一團凍僵的肉。
黎明之後不久,我們已經離開平原,回到長滿樹木的荒野中。派珀將我領到一個山洞裡,將馬匹繫好,此時我的手指已經抓不住韁繩。在岩石的遮蔽下,我們脫掉結冰的衣服,只穿著內衣在乾燥的毯子下抱成一團。他的面板緊貼著我,但並不舒服,我們都凍得夠嗆。寒冷如此徹骨,好像我們的面板連著衣服一起脫掉了。我把凍僵的手指一根根放在嘴裡,試圖讓它們重新活動起來。當手指終於有了暖意之後,疼痛隨之而來,血液重新擠回到肌肉當中。我不禁懷疑,扎克能感覺到這疼痛嗎?在扎克的身體開始和我一起顫抖之前,我離死亡究竟有多近?我閉上雙眼,在與世界的抗爭中進入夢鄉。
我夢到了海岸線。佐伊還在時,我曾分享過她的夢境,那毫無生氣的波浪我已見過很多次,但這次完全不同,並不是毫無特點、一望無際的遼闊海洋。我看到白色的懸崖,矗立在陸地與大海之間。我看到船帆在風中飄揚,海水飛濺在木頭上。
我之前從未見過這些白色懸崖,但與船上搭載的東西相比,那種陌生感更加遜色。
我猛然醒來,喊著方外之地的名字。
派珀正在洞口小小的火堆旁烤火,此刻轉過身來。
當我穿上衣服,告訴他我看到的情景時,他說道:&ldo;你跟我一起在新霍巴特,扎克給我們看了船首頭像。這不可能有錯,我瞭解艦隊中的每一艘船。他們抓了霍布和船員,將軍提到了霍布的名字。羅薩林德號和伊芙琳號已經被抓了,卡絲。&rdo;
我沒辦法與他爭辯。我甚至都無法告訴他船的細節。白色船帆,映襯著白色懸崖,還有弧形的海平線。但是我知道,我們必須要去那裡。我向他描述了白色懸崖,他點了點頭。
&ldo;聽起來像是無望角沒錯。但已經沒有船會去那裡了。我們得回到新霍巴特去,告訴西蒙和主事人我們在方舟裡發現的東西。如今我們知道議會要再製造一次大爆炸,我們要想反擊,必須聯合抵抗組織。而且,新霍巴特的其他人怎麼辦?主事人的威脅怎麼辦?&rdo;
這些我不是沒有想過,艾爾莎、莎莉和贊德還在主事人手裡。&ldo;我們最後做到了主事人想要的結果,&rdo;我說,&ldo;如果他的間諜網帶給他任何關於我們的訊息,那他肯定會知道我們摧毀了方舟,還有殘留其中的機器。就算是他也不能要求我們做得更多了。他不會背叛我們,因為他認為我們能幫助他對抗機器。&rdo;
我將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