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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秋第五章 多事之秋（5）
常蔭槐聽了這話，精神為之一振，彷彿陡然被人注射了一支強心劑。臉上現出了亢奮的笑紋。在他心目中楊宇霆無疑是他的精神支柱，自1922年他和楊第一次結識，彼此就互有好感。那時正是第一次奉直戰爭期間，常蔭槐正在黑龍江軍督許蘭州的部下任職。那時他受許蘭州之命到奉軍總部辦事，無意中認識了當時正在得寵的楊宇霆。常蔭槐發現楊宇霆不但深得張作霖喜歡，而且他敬重楊宇霆的機敏果斷，特別是楊宇霆遇事的老謀深算和料事如神的推斷才能，更讓常蔭槐敬佩得五體投地。自那次初識後，常蔭槐就成了楊宇霆的摯友，在共事中只要楊宇霆一有所求，常蔭槐必有所應。久而久之，兩人成了密友。今晚常蔭槐又來到楊宇霆公館，他知道十有八九又是他正在競爭的黑龍江省軍政要職的事情。
&ldo;漢卿真是少不更事呀！&rdo;楊宇霆坐在俄羅斯大沙發上，點燃水煙說：&ldo;他當上了總司令，就有點盛氣凌人了。漢湘，為你去黑龍江任職的事，我今天上午又和他吵了一架。他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哪裡還像個執政的樣子。終日和谷瑞玉在一起，沉溺於酒色之中，跳舞、打球，看戲、看電影，唉唉，久而久之，又如何了得？今天上午我去找他，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了，可他竟還躺在家裡高枕無憂地睡著大覺呢，成什麼話呀？衛兵不讓我進去，我就大罵了起來。我才不信他那個邪，不經通報就闖了進去。進了臥室我就一下子掀了他的被窩。……&rdo;
常蔭槐嘿嘿笑了：&ldo;他一定是惱了吧？&rdo;
楊宇霆卻說：&ldo;他敢？我當時教訓了他：如今你是總司令，可又不肯處理公務，這樣下去怎麼行呢？先大帥在的時候，可不像你這樣胡作非為。&rdo;
常蔭槐說：&ldo;我敢打賭，他張漢卿一定是發了火，大跳老虎神吧？&rdo;楊宇霆說：&ldo;他在我面前哪敢跳什麼老虎神？當時他確也太難堪了，就對我說：鄰葛啊，我早就說幹不了這個總司令，我看還是由你乾的好？&rdo;
常蔭槐一驚：&ldo;這可不是什麼好話，他這是對你旁敲側擊！&rdo;楊宇霆冷笑說：&ldo;旁敲側擊？哼，我老楊也不是草包，當時我就給他駁了回去，我說：&l;漢卿，你少來這一套，別說什麼司令了。如果你身體真不行了，我就替你出來張羅張羅，這就比什麼都強了。&r;&rdo;
常蔭槐暗自發笑，翹起大拇指對楊說：&ldo;其實人人都十分清楚，在咱們東北軍裡威望最高的人，當然還是你楊總參議。總司令一職怕他非讓出來不行了，而能夠接替他的人，只有你總參議一人莫屬。&rdo;
楊宇霆故作謙遜地說：&ldo;先不說這個，漢湘，先說你的任職問題。剛剛我家老三得到了個可靠的情報，黑龍江省軍務督辦一職，現在已內定萬福麟了！&rdo;常蔭槐大吃一驚，仍然不敢深信：&ldo;這怎麼可能？訊息來源可靠嗎？&rdo;
楊宇霆胸有成竹地說：&ldo;他的如夫人谷瑞玉，還能提供沒根據的訊息嗎？漢湘，當初你還不理解我，為什麼親自接待谷瑞玉，現在你該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吧。如果沒有她在張漢卿身邊，這麼重要的人事任免訊息，我們只能從報上去看了。可是現在我們能在他沒見報以前就知道。&rdo;
常蔭槐得了這訊息，頓時如同受了巨雷震憾一樣，怔怔地坐在那裡不動了。許久許久才恢復了冷靜，胸間滾過一種被人愚弄而激起的怒火。他臉色慘白，下巴的鬍子也氣得抖動起來。忽然，他猛地一拳擊在茶几上，瞪圓了眼睛說：&ldo;張漢卿好狠心啊！他眼裡哪有我常某人？昨天晚上他對我
